她捏著一雙手,指甲已經深深地陷入了肉裡,劇烈的疼痛襲來,可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理上的疼痛。
她的一顆心彷彿都被揪緊了,疼得無法呼吸。
怎會如此?
謝景寒竟然承認了此事?難道說在他心中,溫舒窈就這樣重要?
張貴妃的眼神幾經變化,好在是她始終低著頭,並未讓自己的神情落入皇帝眼中。
上方的皇帝也因謝景寒這話被嚇得不清:“景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張氏多年來剋扣窈窈,屢屢算計窈窈,臣弟不過是為她出口惡氣罷了。”謝景寒淡淡道,“況且張氏犯下大罪,本就該去大理寺受罰,臣弟只是將她關入牢中並未動刑,已經足夠給所謂的世家面子了。”
謝景寒態度極為平靜,將張貴妃的指控悉數應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補充了一句:“若非是那幾條人命並非她直接造成,臣弟早就將她送上斷頭臺了。”
張貴妃指著謝景寒,心中的嫉恨與憤怒交織,她咬牙切齒道:“你眼裡還有王法嗎?你怎能……”
“世家貴婦又如何?”謝景寒皺眉,“即便她有誥命在身,但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既犯了法,就該受到懲罰,皇兄,臣弟事事可都按照律例辦的。”
即便是有私心,他也未曾以權謀私,不過是秉公執法罷了。
皇帝揉了揉緊皺的眉心,頗為無奈。
他不是聖人,自然也有私心。
謝景寒所做之事,只要不是禍亂朝綱,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張貴妃所指控的以權謀私,他更是從不放在心上。
他這個弟弟,是他親手帶大的,比膝下的幾個兒子都親,以權謀私又如何?
這些年來謝景寒過得如苦行僧一般,好不容易有一個女人能讓他上心,皇帝高興還來不及。
現如今皇帝就指望著謝景寒能將隱疾治好,再添上幾個孩子。
只是他沒料到,謝景寒竟然在張貴妃面前承認了此事。
而張貴妃猶如抓住了謝景寒的把柄,神情激動道:“京中那麼多世家,幾乎家家都涉及了這樁案子,怎麼不見你去抓別人?”
“自然是因為本王有私心。”謝景寒重複了一遍,“張貴妃,後宮不得幹政,你說的話有些多了,縱然本王有錯,也輪不到你來指責。”
“皇兄,你也該讓皇嫂好好管教管教手下的人了。”謝景寒冷聲道,“這樣沒有規矩,若放在父皇還在時,早被禁軍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