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如此,她越是不甘心。
那些對楚婉清的姐妹情深,在不知不覺中也變成了嫉恨,她嫉妒楚婉清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
哪怕張家已經漸漸起勢,那些貴女再也不敢小瞧她,可楚婉清有著疼愛她的父親母親還有一眾兄弟,不僅如此,她的夫婿也對她關懷備至,楚婉清活得還像少女時那樣天真浪漫。
這樣的嫉恨越攢越深,她開始想要奪得楚婉清的一切。
可她也從未想過害死楚婉清,但是……但是自從她認識那個男人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線天被她親手喂給了楚婉清,她也靠著那些藥,爬上了溫國公的床。
從那以後,世上再無楚婉清此人,楚婉清曾經活在這世上唯一的證明,就只剩下了一個溫舒窈。
或許是對楚家的畏懼,又或許是心中的那一絲愧疚,她留下了溫舒窈的性命。
但她沒想到,時隔十五年,那個粉粉糯糯的小團子,出落得如此水靈,輕而易舉奪走了景王的歡心,也成了輕而易舉就能將她送入大理寺大牢的人。
時隔十五年,她再次聽見了一線天這個名字。
還是從溫舒窈口中說出的……
溫舒窈究竟知道了什麼?
溫夫人眼神迷茫,她張了張嘴,半晌才說出了一句話:“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話。”
“裝得倒是像。”溫舒窈輕嗤一聲,“不過你裝得再像,也遮掩不住內心的惶恐。”
“一線天這樣的前朝禁藥,很不容易拿到手吧?”溫舒窈靠近了她一些,面對牢房裡的殘肢斷骸,她眼皮都不跳一下,只冷笑著問道,“給你一線天的那個人,身份恐怕不簡單。”
“讓我猜猜……”溫舒窈壓低了聲音,“那人究竟是誰呢?前些日子,你總是往翠微坊跑……”
此話一出,溫夫人心中的驚駭再也無法遮掩,她死死的盯著溫舒窈,不可置信的掐住了雙手。
怎麼可能?溫舒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但溫舒窈不再給她猜測的餘地,只幽幽道:“溫夫人不妨好好享受這幾日,畢竟能來大理寺走一遭,可是十分難得呢。”
“下一次……”溫舒窈鳳眸輕眯,“我與溫夫人相見,應當就是溫夫人人頭落地的時候了。”
話說到這,溫舒窈便抬腳往外走去。
溫夫人嘴巴嗡動幾下,在溫舒窈離開後,她才敢抱著自己半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