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窈站在他身後,看見了他的神情,毫不懷疑若溫夫人在他面前,必定會被他撕碎。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神情過於猙獰,溫國公努力許久,方才收斂起面部的神情,低聲道:“沒想到宮裡竟然出了這樣的醜事,是我……是我考慮不周。”
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話,唯有他自己才懂得自己心中的悔恨。
謝景寒只當做沒聽出來,淡淡道:“的確,出了這樣的事,溫國公府難免被牽連,本王知曉國公想要為國效力,但……還是緩上一些時日。”
事已至此,溫國公哪裡還敢讓謝景寒替自己謀求官職,他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皇帝眼前,最好是皇帝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他來。
溫舒窈與謝景寒此番回來,是為了拿回楚婉清的遺物。
溫國公心驚膽戰,不願讓溫舒窈拿走,但又擔心自己表現得過於緊張會被溫舒窈看出來,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溫舒窈將原本院子裡的東西全部搬空。
這時候的院子,空落落的,一如楚婉清還未住進來的模樣。
溫國公的眼中有著一絲懷念,但在頃刻之間便消失不見。
他這樣的薄情之人,即便深愛楚婉清,但也抵不過心中對這件事東窗事發的恐懼。
目送著溫舒窈與謝景寒離開,他當即怒氣沖沖的朝著主院走去。
他要去找溫夫人算賬,他這輩子都被溫夫人拖累了。
“賤人!”溫國公一進主院,便破口大罵。
他這樣猙獰的模樣,讓一旁的下人被嚇得不敢作聲,在林嬤嬤的示意下,下人們鳥做獸群散,主院只剩下了溫國公與溫夫人兩人。
溫國公上前便是狠狠地一個巴掌,誰知溫夫人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溫夫人心中沒了顧慮,自然不會再畏懼溫國公。
“當初你費盡心思讓我送禮給姐姐時,可不是這般模樣。”溫夫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
聞言,溫國公大怒:“賤人!你定然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茍且之事!你可知我們整個國公府都被害慘了!”
他與溫夫人有著共同的利益,即便在憤怒沖昏頭腦時,也謹記有的話不能說出口。
溫夫人神情淡漠:“我也是才知道,姐姐身為貴妃,行事有她的道理在,我哪敢多問?她與二皇子一事……我從未預料到。”
溫國公上下掃了眼溫夫人,而後冷笑道:“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都是一樣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你姐姐與皇子有染,你……”他冷笑幾聲,到底是沒有將那話說出口。
謝景寒與溫舒窈才離開不久,他擔心兩人會殺個回馬槍,萬一被兩人聽見,那溫國公府才是真正的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溫國公臉色難看,溫夫人卻是神情平靜。
她跟溫國公爭吵一番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