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徹!”溫以彤恨聲道,“你想要謀財害命,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若是識相,就放我離開。”溫以彤冷聲道,“如若不然……你們陳家就全都等著給我陪葬!”
陳徹毫不懷疑溫以彤這句話的真實性,若溫以彤只是國公府的嫡女,那殺了她的事曝光後,所涉及的只有自己與陳夫人。
然而……溫以彤是逆賊信王的女兒!一旦她的身份曝光,陳家便要落得一個窩藏逃犯的罪名!而且這逃犯……身上還流著信王的血脈!
這般一來,陳徹驚覺自己已經再無退路。
陳徹磨著牙根,死死的盯著溫以彤,他的目光一寸寸劃過溫以彤的臉,彷彿要將其扒皮抽筋,那股恨意溢於言表。
然而溫以彤還是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她知道,自己一旦露出頹勢,勢必會被陳徹抓住漏洞,若陳徹發覺她並未同林嬤嬤通氣,下一刻,陳徹的刀恐怕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溫以彤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時候,她強撐著心中一口氣,與陳徹對峙。
在良久後,她終於從陳徹嘴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放你走。”陳徹咬緊牙關,沉聲道,“不過……你的嫁妝……”
聞言,溫以彤冷笑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著我的嫁妝。”
“一千兩銀子。”溫以彤伸出了一根手指,“就當做我給你們背井離鄉的補償,至於其他的……你們想都不要想!”
才一千兩銀子!
陳徹思及此處,緊咬牙根,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他是盤算過溫以彤嫁妝有多少的,當初溫以彤的陪嫁幾乎都沒用,算上溫以彤的珠寶首飾與現銀,溫以彤至少有六七萬兩銀子的嫁妝。
可溫以彤居然只願意給他一千兩?
陳徹心中憤憤不平,面上也流露出了許多情緒。
然而溫以彤卻沒有鬆口的跡象:“陳徹,做人不要太貪心,這些日子,你們靠著溫國公府偷偷賺了不少銀子,至少也有七八千兩了,你當我不知道嗎?”
“我從前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後也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溫以彤倨傲道,“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陌路人。”
陳徹咬咬牙,心中幾經思慮,最終還是應下了溫以彤的這個條件。
一千兩銀子就一千兩銀子,總比什麼都撈不到還丟了全家的性命好!
這般一想,陳徹便冷下了臉:“既如此,明日到了安州碼頭你便離開。”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他再也無需掩飾自己對溫以彤的厭惡。
每當午夜夢回之時,他總會懊惱自己當時鬼迷心竅,因著溫以彤的身份娶了她。
可如今看著備受楚家疼愛的溫舒窈,還有她在京中的好名聲,他便會控制不住的去想——若當年自己娶的人是溫舒窈該多好?
至少……不會像是眼前的溫以彤一般,給陳家帶來這樣大的麻煩。
陳徹眼中的悔恨格外明顯,溫以彤咬緊了牙關,雙手也緊握成拳,她絕不願承認,自己再一次輸給了溫舒窈。
“至此我們再無關系。”溫以彤眼含譏誚,冷笑道,“你也最好同你母親說一聲,我可不願明日再瞧見她鬼鬼祟祟的來我房中。”
陳徹氣急,最後瞪了眼溫以彤,只留下了一聲冷哼,便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