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只有沈桑寧知道有多危險。
她輕呼一聲,“你別——”
話音剛出,寧侯就揚著爪兒兇狠地朝裴如衍臉上撓去。
他下意識一擋,臉頰卻還是被撓出一條血痕。
寧侯輕輕一跳,從他身上離開。
裴如衍一聲不吭,伸手摸了摸臉頰,指腹沾上了血,這時候才蹙起眉。
目光幽幽地與沈桑寧對上。
好嘛,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是在臉上。
沈桑寧輕嘆一聲,朝他走去,“懷了孕的貓,你怎麼可以摸它肚子呢,這下好了,破相了。”
半是調侃的話,落入裴如衍的耳中,他眉目凝重,抬頭看著正在修屋頂的瓦匠。
只覺得,天又塌了。
沈桑寧取來藥膏時,看他這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笑,對面幽怨無比的眸光就朝她投來,她才止了笑,“好啦,不會真的破相,過幾日就好了。”
隨即讓裴如衍坐在石椅上。
她站在他面前,抬起他的頭,她俯身用藥膏塗抹他的臉頰,一邊問道——
“剛才,若換作旁人,下意識的動作,一定會將貓打到地上,以防自己受害,而你卻只是護著臉,可見,你真的很喜歡它。”
裴如衍默了默,“是因為你,我才喜歡。”
沈桑寧的手微頓,“我?”
她不解,前世他也養了貓呀,怎麼能說是因為她才喜歡貓呢?
“這貓分明是你婚前養的,即便我不嫁給你,這也是你的貓,跟我有什麼關系?”
裴如衍閉上了眼,語氣平靜,“我知道你會喜歡。”
柔軟的指腹輕輕塗著他的傷口,沈桑寧聽得有些心不在焉,聯想到了前世。
她鬼使神差地問,“那,假設我嫁了別人,你的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