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徹盡量委婉,“我還只是個小小百戶,若有能力爬到更高的位置,才有資格投靠殿下。”
“場面話說得好聽,”謝玄冷哼,“你先滾。”
裴徹早就想走了,聞言,迅速離去。
徒留謝玄在原地,目光呆滯地望著一處,背靠著牆,正仰著頭,放空著。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被人擋住,謝玄扭頭看,是心腹的太監尋來了。
“殿下,您怎麼又在這兒。”
謝玄不動,“心裡煩。”
太監惆悵道:“陛下刀子嘴,豆腐心,您聽一耳朵就過去了,切莫當真吶,您現在,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謝玄垂眸,“倘若,他回來了,我算什麼。”
太監蹲下,苦口婆心勸道:“殿下,丞相和皇後娘娘,都在為您謀劃啊,您也是陛下的嫡子,何必和別人比較呢。”
謝玄一改剛才愁態,眼神死死盯著太監,“本王也不想比較,所以他絕對不能回來。”
他不需要手足,更不想要襯託別人。
他生來就該做儲君,做帝王的,母後和舅舅都是這樣告訴他的。
“是,是,”太監見他態度突變,都習慣了,“丞相大人一定會為您解決後顧之憂。”
同一時刻。
京城。
沈妙儀穿著淺粉色的襦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了周家門口,轉了兩圈。
聽說京機衛多半都去了避暑山莊,護衛皇帝。
她不確定,周韜去沒去。
也是湊得巧,她瞎轉悠時,周韜正好回家吃午膳。
“表小姐?”周韜欣喜。
沈妙儀轉身,佯裝意外,“周大人,我上次有個香囊落在你家了,今日來取,還怕你不在家呢。”
上回,是來取手帕。
這次,是來取香囊。
周韜嘴角勾起一絲奸笑,看來這國公府的貴女,也沒多矜持,不過見了一回面,就按捺不住,頻頻送上門來。
不過,也正符合他心意。
他拎著食盒,將家門開啟,笑著請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