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低頭,看著手裡價值不菲的藥膏,愣愣地好一會兒,“少夫人為何對我這麼好?是想讓我為她做什麼?”
玉翡語氣淡了些,“少夫人沒想讓你做什麼,只是見你頭上有傷,心生不忍罷了,你莫要以惡意揣測,回去好好用這藥,將臉養回來。”
素雲捏緊小瓷瓶,失了語。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將她裹挾得說不出話。
玉翡本來想直接走掉,想了想,還是推心置腹地多了口舌,“素雲,若遇困難,不要被困其中,該自己走出來才是。”
一言畢,玉翡就不再停留。
這頭,素雲的眸中倏然有了神采,她下意識地喊住玉翡,“我今日在後街的巷子碰見段姑娘和她父親了,他們父女合謀,欺騙了姨娘,段姑娘想勾引世子。”
玉翡震驚不已,環顧四周打量有無聽閑話的人。
離去時,心中不由感慨。
往日素雲哪會好心告知這些,今日定是因這瓶藥膏的緣故。
一瓶藥膏就能讓素雲心生惻隱,可見二少夫人待她,從不曾好過。
可見,於奴婢而言,擇主就是第二次投胎。
玉翡將這段話轉述的時候,並未刻意避諱世子。
黃昏剛至,暗黃光線從窗欞投入。
沈桑寧正在桌前看書,隔著一道簾子,依稀能看見裴如衍在裡間忙碌,忙碌地鋪他的金貴小床。
大概是不想讓人瞧見他在鋪床,所以將簾子放下。
白色的紗簾,金燦燦黃澄澄的斜陽照在簾子上,根本遮擋不住裴如衍的行為,像是掩耳盜鈴。
此時,玉翡匆匆進入,假裝看不到簾子後的人,目光落在沈桑寧身上,“少夫人,我將藥給素雲了,她同我說……”
後面的話,也絲毫沒有避諱裡屋的某人。
沈桑寧已經親眼見過段湘煙的勾引事跡,因此聽了也不詫異。
段湘煙下午沒勾引成功,為了留在公府,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等待下一次機會。
“少夫人,您要怎麼做?是否要稟明主母,讓主母來做主?”玉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