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旁人而言,都是一瞬間的事,周韜都還沒反應過來,聽得馬兒嘶吼聲,轉身望去,確實有一匹馬,可——
馬上哪有人吶?
頭上好像飛過去什麼,後背受力,周韜被踹了一腳,迎面撲倒,正中第三支箭。
倒下時,看清了,閃過去的黑色身影快得彷彿是捲起了一陣風。
四周都安靜了。
沈桑寧也是,她的腳脫離了懸崖的邊緣,身體下墜的那一瞬,後腰似有東西槓住。
很快意識到,那是有力的手臂。
她冰涼的耳朵,好像是觸碰到了誰的胸膛,十分有安全感。
她聽著,抱著她的人,低沉且溫柔道——
“央央不怕。”
“爹來了。”
沈桑寧唰地睜開眼,將來人收入眼中。
他沒有戴往常的面具,而是一層黑色的布。
謝歡溫柔的嗓音中,壓抑著沒有散發的怒火,他手一撈,將女兒坐月子的毛絨帽抓住,按在她頭上,隨後輕身一躍,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回到了懸崖上。
他半蹲在地上,抱著躺在懷中的女兒。
沈桑寧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回味著他方才那句話,眼眶驀然泛了紅。
她原本沒多少害怕的。
可是現在,卻生出了害怕,怕爹被沈益陷害,因為眼下,沈益真的受傷了。
謝歡揚手探探她冰涼的臉頰,眉頭蹙起,心想女兒受了驚嚇,遂又說一遍央央不怕,半晌也沒松開她。
別說沈桑寧了,圍觀者也沒反應過來啊。
大變活人,突然出現,往懸崖跳還能飛回來?
而周韜如何,無人關心,他感受著身體的疼痛,看著抱在一起的真父女,數著生命的倒計時。
沈妙儀趴在地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沈桑寧,那個蒙面的男人,就是她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