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道:“父皇,當年謀害兒臣之事是微生澹的主意,便如他所願,讓他受五馬分屍之苦,以換家人茍活。”
晉元帝蹙起眉,以為兒子犯了傻,只死一個人,怎麼能解心頭之恨!
反觀微生家,卻因此感到慶幸。
微生槐深深地看了大兒子一眼,流下一行渾濁的淚水。
神志不清的竇雲蔚聽得“微生澹”、“五馬分屍”幾個字眼,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不行!你們這些惡人不許傷我兒子!你們不許傷我兒子!”
她的眼睛狠狠地瞪過謝歡以及謝歡身邊那個眼熟的女人。
喊了幾句後,被微生槐捂住了嘴,不敢讓她再出言惹怒陛下。
“呵,”謝歡冷聲繼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抄家流放是少不得的,等親眼看完微生澹被五馬分屍,你們一家子就去苦寒之地團聚吧,至於微生家的財産,盡數充公,父皇覺得如何?”
晉元帝思忖著點頭,想來對微生家這樣過慣了闊綽日子的人來說,清貧度日便是生不如死。
往後的每一日,都會提醒著他們,他們犯了天大的過錯,也因此失去了所有,這些年的努力付諸東流,餘生都要活在悔恨與痛苦中。
“也好,就依太子所言,”晉元帝下結論,“來人,擬旨。”
一句“也好”,昭示著微生家的結局。
塵埃落定,微生槐與家人敢怒不敢言,別說微生槐,哪怕是樊氏也是吃不消過苦日子的。
聽說沒收財産、還要流放,那簡直比直接死了還苦。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看著身側微生絡不言不語的模樣,樊氏心疼極了,能保住兒子的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遂,沒人再開口求情。
隨即,晉元帝大手一揮,禁軍將微生家一行人一一帶下去。
但不是拉回牢裡。
微生家一行人被禁軍拷著走,有人哭有人笑,但沒人撒潑打鬧。
直到發現所去的方向不是大牢,微生槐才主動問了句,“官爺,這是去哪裡?”
禁軍厭煩地看他一眼,“刑場。”
“刑場?不是流放嗎?”微生槐怕好不容易爭取的活路又斷了,心一緊。
禁軍:“你的兒子要五馬分屍,立馬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