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帝大怒,宣相關人等覲見。
謝玄還在休養,就被晉元帝的人喚了過去。
甫一踏進禦書房中,就見兩側人齊刷刷地朝他看來。
左邊站著謝歡、謝桑寧、裴如衍,右邊站著平陽公。
平陽公回來了?這麼快?當謝玄看見地上跪著的一排鄭家人時,暗道不妙。
越梟竟然沒有將人除掉。
謝玄皺著眉,裝傻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喚兒臣來,是為何事?”
晉元帝深深地看著小兒子佯裝無辜的臉,說不清愁與怒,哪個更多些,注視良久後,開口,是意外的平和,“你上前看看,這幾人,你可認識。”
鄭家兄弟也望向謝玄。
後者快速移開眼,搖頭,“父皇,兒臣怎麼會認識他們,他們是?”
晉元帝渾濁發黃的眼睛透著銳利的光,嚴肅道:“鄭家父子指認你與李敬,是因你的緣故,才讓他們刻意鬆懈通關的盤查,允許越氏倒賣禁物。”
謝玄茫然地直視晉元帝,啞著聲高聲道:“兒臣冤枉啊,兒臣已經是皇子,何須做這種事!”
“是啊,你已經是皇子,”晉元帝手中捏著一盒“香粉”,重重地拍在禦案上,憤怒終是壓制不住了,“朕也想問問你,你為何要做誤國之事!”
“龐”的一聲,可見皇帝憤怒。
禦書房外的太監宮女聞聲都跪了一地,頭也不敢抬。
禦書房內站著的相關人員也都默默低下頭,不好用力呼吸。
謝玄見晉元帝不信自己,忙跪下,眉宇間是無辜和委屈,彷彿真被冤枉了一樣,“請父皇明察,怎能聽信旁人的一面之詞,凡事要講證據啊!”
晉元帝聞言看向鄭家人,“說。”
鄭值跪在地上,不敢直視皇帝,遂將頭伏於地面,“陛下明鑒,就是李丞相與宣王在幕後指使,威脅於微臣,否則微臣豈敢犯下這滔天大禍。”
“住嘴!”謝玄雖跪著,也還能伸出手來,朝著鄭值甩過去,“包藏禍心的東西,我舅父都沒了,任你怎麼冤枉,當然是死無對證了!說,是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