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拉著白裙美女慢慢走近,忽然美女一晃肩膀,身上的紗裙完全的剝落了,露出白玉一樣的身子。彈琴者面不改色、垂下眼皮,琴聲好像金戈之聲,輕越、激昂。粉色頭發的裸女走到了七照羽的身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伸手撫摸過他的頭發、把他梳的整齊的發冠拆了下來。黑色的頭發錦緞一樣光滑的流瀉而下。男子清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變化,琴聲忽然鏘的一聲停止了,像是什麼瓷器碎裂了,長長的餘音震顫在畫面中。
裸女溫柔的和他談笑著什麼,畫面中聽不見聲音,只能看見兩人耳鬢廝磨,慢慢脫光了衣服,倒在了滿地的長草之間,長長的荒草擋住了兩人糾纏的身影。
許流雲微微睜大眼睛,面紅耳赤,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好朋友、發小陳星河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他、他、他不是不是人類嗎?他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是外星人嗎?
一片零落的七彩羽毛巨大的貼在了鏡頭上,像一個扇子一樣,細細輕顫的紋路撩撥的人心裡發癢。正當此時,攝影機轉換了角度,拍攝天上的月亮、荒蕪的森林、沉靜的木琴和丟在地上的一堆白色衣冠。
許流雲感到四周好像吹來帶著青草味道的山風,滿世界所有的月色好像只照耀著這兩個人,所有的樹木都是他們的屏障,月色如此明亮、光明、溫柔。
攝影機忽然拍攝到了一個漸漸走近的男子,穿著素白的長袍,原來是粉色的頭發的男版陳星河。他慢慢脫下衣服,也加入到了兩人之中。明明月光的照耀之下,他們十分快樂的玩鬧著。
許流雲拔出了頭,把明塵也拉了出來,抱怨道:“什麼啊?這是。”
明塵說道:“這不是你點的麼?祭司大人,你想知道點什麼?”
許流雲無言以對,這部影片拍攝的十分有技巧,看過之後不覺得骯髒,反而很浪漫,彷彿是少年男女之間純淨的愛欲,烈火燎原、潔白如玉。這就是拉片兒的獨特之處,是一種藝術抽象化的影片,去除了聲音,用其他感官塑造一個純粹的美學世界。
女老闆笑嘻嘻的看著許流雲:“怎麼樣?這個還好看吧?”
許流雲猶豫了一下,問道:“這。。這裡面是真的陳星河嗎?”
女老闆嬉笑道:“那我就不知道啦。對了,你們的兒子。”
許流雲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那個小嬰兒的身影:“哪呢??”
女老闆把身邊一個高高帥帥、穿著運動短褲的學生模樣的青年推給他們:“這裡呀,這就不認識啦。”
青年對許流雲說道:“爸爸。我們回家吧。”許流雲:“你??你吃激素了?怎麼長這麼快?”青年笑嘻嘻的攬住了許流雲的肩膀:“爸爸,你真幽默。”
明塵走上前,有些暴力的把青年扯著領子拉到一邊。“爸爸,爸爸救我!!”許流雲連忙追了上去,卻是對明塵說:“我們快把他送到督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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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扭送這個來路不明的巨嬰來到了督查所。督查所裡面十分冷清,夜已經深了,裡面只有一個抽著煙值班的大叔。
大叔正看著電視劇,懶懶的對他們挑了一下眉毛。
錦都大學是修真者聚集的地方,可以說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平常從來輪不到督查所出動,他們最多就登記登記外來人員、偶爾要填些表格,每天出了煲劇就是打麻將。許流雲看著裡面的臺球桌、麻將桌,忍不住想起了兢兢業業的夜督查,不知道他此時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女朋友。
明塵仔細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許流雲有些擔心,害怕這個大叔以為他們是騙子、人販子一類的。畢竟這件事情太過離奇了,他補充道:“我們上火車的時候行李有經過安檢,是絕對沒有藏匿嬰兒的。”
大叔懶懶的起身,踩著拖鞋從塵封的櫃子上拿出一個落滿了灰的本子,甩到許流雲兩人面前。
許流雲不明所以,剛要問,明塵暗中拉住了他的胳膊,輕聲說:“這人可能是個啞巴,別再問了。”
明塵拿起那個本子,上面寫著“報廢機器人登記表”,裡面登記著各種型號最近報廢的機器人。
那個大叔聽見了明塵的話,他充耳不聞,繼續躺在了沙發上,不動如山的看著電視劇。
許流雲說:“這麼說,他是一個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