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塵面無表情的玩了一會兒手機,接著就要出門去了。許流雲剛在宿舍捉到了他,不肯輕易放他走,追過去問道:“你去哪裡?”
明塵歪著頭問道:“去哪裡都要向您報告麼?”許流雲被他說的一堵,明塵繼續說:“我去綠影,看看我的舊部,可以放我走了麼?”
許流雲忙說:“走吧,我跟你去。”明塵冷冷道:“不必。”許流雲心想,才十幾天沒見,明塵就和自己這樣生疏,完全不親了。
他想了想,不知道說什麼好。明塵忽然問道:“這十多天,你到底去哪裡了?”
許流雲懶得和他說,不想讓明塵覺得自己是一個受盡折磨的弱者。他也把當時發誓平等相待、不再囚禁他的誓言忘在了腦後,許流雲瞥見了他手機上的小兔子,耐心盡失,冷冷道:“你要是想去探望舊部,我必須跟著監視你。”
明塵輕笑了一下,垂著眼睛看他:“你就這麼賤?”
許流雲用力把他摔到門上,重重的一聲巨響:“你他媽再說一遍!”許流雲徹底被惹火了,他奪過明塵的手機,把小兔子拆了下來,從視窗扔到了懸崖下面。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綠影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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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塵來到了黃公城,他接到最新的訊息,黃公城的地下墓xue裡有一件珍貴秘寶“黃婆湯”,喝下去之後能夠修補破碎的靈魂,大幅提高人的靈力。許流雲在後面氣喘籲籲的追趕上來,輕輕踹了明塵一腳:“你,你怎麼不等我啊!!”
綠影的天氣酷熱難耐,雖然穿著綠色輕紗的袍子,但是仍然熱得汗水滴進了眼睛裡。觸目所及都是高大炎熱的樹木、安靜的街道上偶爾有幾個小孩子在玩。太陽和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都一樣,無私的普照著大地,也照著這裡的生靈。
城牆被烤得熾熱,一隊人字型的大雁在城樓上盤旋,上面高高的掛著白藍相間的明懷國旗。許流雲很少踏足綠影的土地,見狀也是心裡一驚。他走上前挽住明塵,問道:“呼呼,累死我了,熱死,你到底來這裡幹嘛?”
明塵面如冰霜,毫無人類的感情,不做聲,自顧自往前走。許流雲從一旁摘下一個巨大的綠色芭蕉葉,一會兒遮在頭。他的後背全濕了,呆呆的看著明塵不知道往哪走。
幾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在街上玩皮球,這裡幾乎沒什麼人,也沒有來往的車輛,他們拍著皮球在街道中央跑來跑去。這時,不遠處開過來幾隊明懷計程車兵,他們穿著戎裝鎧甲,霸佔道路的走過來。許流雲兩人躲到了街邊,一個小孩子跑得慢了一些,被幾個士兵用腳狠狠得踹開了。
幾隊士兵走過,小孩子跪在那裡嗚嗚的哭著,顯然被士兵一腳給踢壞了,頭部血流不止。許流雲走過去,用手捂住小孩子的頭,說道:“明塵,你看!”
明塵把許流雲粗暴的拉了起來。許流雲甩開他:“你拉我幹什麼??快想辦法!”明塵本來不想管他,可是卻下意識把他拉了起來。明塵心中對他不滿,冷冷道:“你再不走,別怪我把你自己扔這兒。”
許流雲再次蹲下來,抬起小男孩的流血不止的頭。他生氣的說:“那個士兵真缺德,一腳下去,把孩子給踢壞了。”小男孩呆呆的捂著傷口不說話,剛剛的那些玩皮球的小夥伴也一鬨而散了。許流雲扶著他的肩膀問道:“你家在哪裡?”小男孩搖搖頭,許流雲忽然發現,這個小男孩的眼睛裡沒有眼白,是整片的黑色。
許流雲捏住小男孩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在陽光下,沒有眼白的孩子看起來好像是魔鬼一樣。許流雲問道:“你怎麼回事?”
小男孩低著頭不做聲,忽然用力掙開許流雲,跑掉了。明塵冷冷道:“自從綠影之戰以後,這裡就淪為了明懷的實驗基地。十幾年前在這裡實驗過放射性元素,這裡的一切都是有輻射危險的,你最好離遠點。”
許流雲說:“那這個小男孩...他為什麼不離開?”明塵說:“當地人並不知道輻射有多嚴重,一般都不願意搬家。這些孩子一般都活不過二三十歲。”許流雲看著街道兩旁茂盛的樹木和安靜在門口坐著的老大媽,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
明塵本來就不希望許流雲和他一起來這裡,就連黃公城原來的族長,也不願意再回到故土一步。這裡的輻射十分危險,尤其是他要去的地方,那裡位於實驗源的中心,輻射高達455阿倫。明懷科研隊在這裡實驗可怕的阿爾法放射元素,結合‘衰替’密文,正常人每小時接受到的無害輻射是0.3阿倫,每小時超過10阿倫就會引起身體各個器官的逐漸老化和衰變。超過30阿倫就會引起生理的變異。街道上此時的輻射量高達50多阿倫,看似平靜的街道隱隱放射著淡藍色的死亡光芒。
許流雲學習很差,對這些科學知識一無所知,在街道上慢悠悠的閑逛,還在擔心剛剛那個小朋友。他發現,周圍的高樹都已經奇怪的變異了,上面結著的枇杷竟然是黑色的,看起來讓人本能的惡心。明塵冷冷道:“你再不快點,我不等你了。”
許流雲遠遠的看著他,忽然一條狗從一旁的枇杷樹從裡竄了出來。這條狗在空曠的街道上亂跑亂叫,更為恐怖的是,它的頭上長著羊角。瘋狗沖許流雲撲了過來,許流雲忙幻化出靈劍,擋住瘋狗,瘋狗的嘴裡流著口水,不知道它還能不能稱之為狗。
這種不是生物界自然演化出來的東西,看上去非常恐怖。瘋狗有一人多長,用牙在許流雲腿邊亂咬,口水也蹭了上去。許流雲把它一腳踢開,瘋狗忽然注意到了旁邊去而複返的小男孩,它飛快的奔過去,死死咬住了小男孩的腿,把小男孩一路拖走了。
血跡在平靜的街道上觸目驚心,許流雲遠遠把靈劍擲去,結束了瘋狗的生命。他把小男孩的腿從瘋狗嘴裡拿出來,看著男孩子漆黑的眼睛。即使知道他是受了輻射感染、不能接觸的,許流雲卻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這讓他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許流雲剛生下來的時候,眼睛也是完全透明的,被父母親人當成是怪物。
許流雲看著小男孩流血不止的腿,他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小男孩可能都撐不過今天。許流雲凝固一些靈力在掌心,在靈力的緩緩安撫下,傷口慢慢的癒合了。癒合術是祭司的通行咒文,但是因為耗費的靈力巨大,一般不會輕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