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病房裡仍然燈火通明,大家各自坐在病床上,有些床上擠了兩三個人,互相說著話取暖。
阿倫十分害怕的用被子裹著身子,他長相甜美,確實是現實中難以想象的美麗,好像是一塊蜜色的糖果,帶著禁忌的味道。
許流雲三人都在阿倫的床邊,畢竟他是小說的主角,也是他們要調查的物件,其他人連個名字都沒有,畫風和阿倫都不是一樣的。
阿倫顫聲說道:“今晚...今晚那鬼手還會不會來?”沒人回答他,大家一開始在一起聊聊天倒也不困,只是到了後半夜兩三點,很多人沒撐住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明亮的舊式白色管燈還開著,病房裡面白的瘮人。許流雲坐在一邊懶懶的吃著橘子,他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昨晚那聲音應該是半夜三點之後才出現的,那時,天都快亮了。
古月大叔撐不住,趴在阿倫的床邊睡著了。明塵倒是很精神,他輕聲對許流雲說道:“這些人,都有問題。”
許流雲看著橘子,挑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病房之中一片寂靜,大家都倒在床上睡著了。有的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忽然,一個人從他的病床上站了起來,是白天很活躍的一個小男生。許流雲看著他在病房裡來來回回的走著,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他直直走到許流雲前面,許流雲想問他怎麼了,話還沒出口,對方用一種和白天截然不同的聲音問道:“你看到我的頭了嗎?”
許流雲用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對方忽然用手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扣著,居然一把將自己的頭給掰了下來。
他把頭捧在手裡,頭上的嘴對許流雲笑了一下,說道:“能給我你的頭嗎?”
他把頭往地上拍去,頭好像是空心充氣的,竟然像一個皮球一樣不停的彈跳著。他走到另一個病患身邊,用血手拍打著他的臉頰,把對方給拍醒了。恐怖的一幕出現了,病房中的八個病患——除了阿倫之外都醒來了,他們沉默的互相拍打著臉、拍著手,一個個揪下自己的頭,在病房中拍著。
他們看到了好端端坐在那裡的許流雲和明塵,圍了過來。一個人把頭戴在脖子上,用手扶著,對許流雲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是...健..身..時間。”
他伸出手來,想拍許流雲的臉,許流雲一動不動,甚至尾巴也懶懶的垂著。他一抬手,一道細細的劍光從袖子中射了出來,直中那人的腦門。
地下室的手
對方不再作聲了,頭也閉上了眼睛。
許流雲的袖口翻飛,銀色的劍光四散到病房裡,一時間光影交錯,血花四濺,病號們在房間裡亂竄。
床上的阿倫還在睡覺,似乎對他的這些朝夕相處的病友們一無所知。忽然,古月大叔也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
他的臉上布滿了血手印,此刻正拼命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一下子把腦袋拔了起來。許流雲愣了一下,既然沒有本事,為什麼也要到這裡來冒險,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古月大叔沖到他的跟前,啪啪的拍著手,就要往許流雲的腦袋上抓去,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面十分嚇人。
明塵五指張開,一爪把古月大叔的腦袋給捏爆了,血汙和腦漿濺在了泛黃的病號床上,腥臭難聞。
許流雲站了起來,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作為主角的阿倫,真的對這些人一無所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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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流雲四顧一看,卻發現原來還在床上躺著的阿倫不見了。他瞥到門口有一個黑影閃過,連忙追了上去。
前面的人正是阿倫,他身形倉皇,在前面跌跌撞撞的跑著。許流雲喊道:“站住!!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