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紛紛低著頭,跪著也不敢作聲,不想和大祭司頂嘴,心服口服的低著頭。大祭司在他們心中形象是非常好的,因為許流雲經常來這裡處理滲透進人間的永夜之民,解決了不少的危難。為首計程車兵低聲說道:“祭司大人恕罪,屬下經常到山下巡查,但是四周都是荒山野嶺的,要不就是急流險灘,方圓百裡之內,都不可能有城鎮。”許流雲剛想說什麼,忽然眼前一花,一個條紋的毒蛇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停在了士兵的身前和他對峙著。士兵嚇壞了,這座山裡毒蛇遍佈,甚至不怕艾草和雄黃,大家都十分小心,不知今天毒蛇怎麼會忽然襲擊。
大家不敢動,許流雲半眯著眼睛,一隻手懶散的插進了白色的袍子裡,一隻手拿著明夕劍,把蛇挑了起來。毒蛇繞著明夕劍纏了幾圈,兇狠的盯著許流雲,彷彿下一秒就會撲到許流雲臉上。明塵伸手把毒蛇捏起來扔掉了,輕聲說道:“祭司大人,我知道這個地方。”
許流雲穿著白色密文的絹袍,銀色長發如夢如幻。他把明塵推到一旁的密林裡,怒道:“你他媽耍我是吧??你知道你不早放p!!”
明塵輕聲道:“死隱之國是百年前明夕之戰時從南城、鶴港一帶逃難來的受傷士兵,他們翻山越嶺,最終躲避在了這裡的群山之中。死隱之國的人很少出來和外界接觸,他們得益於這裡天然福地,各個靈力超絕,善用奇門異術,自成一體。”
許流雲斜睨著他,說道:“別囉囉嗦嗦的了,明塵,你真是煩死人了。你就直說你知不知道怎麼去!”
明塵帶著他從山中的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面鑽進去,再出來的時候果然來到了這個神秘之極的死隱城。城池並沒有像名字一樣死氣沉沉,相反,好像是田園鄉村一樣,家家都有大院子,有的還有農場,裡面的人穿著奇異的蕾絲服飾,戴著草帽,手中拿著水果籃子,在街道上走來走去的。
許流雲怒道:“明塵,你怎麼知道的?我身為大祭司都不知道這裡!”明塵輕笑道:“呵呵,那隻能問問祭司大人你怎麼不知道了。”許流雲追著他打,兩人在街上鬧來鬧去的。這裡家家戶戶都很幹淨,嘈雜的市場裡有很多漂亮的農婦在賣自制小甜餅、七分流黃蛋、鮮榨麻雀油之類的東西。
許流雲入鄉隨俗,也買了一個草帽。相比於之前每次他和陳星河等人出來,這次他十分放鬆,站在攤子旁邊用手託著一個流黃蛋在吃。明塵翻開祈禱文,說道:“祭司大人,那座房子就是求助者的家。”
許流雲任由明塵帶路,一邊走一邊吃,來到了一個好看的二層小樓門口。小樓的二層開著窗子,淡白色的碎花床簾在風中飄著,一個陰影正站在窗簾背後,冷冷的看著他們。
許流雲定睛一看,那個人影卻消失了。兩人走了進去,家裡被淺淺的陽光照耀著,走出來一個小小的淺栗色頭發的男孩子。他眼圈很黑,眼睛發紅,怯聲問道:“你們是誰?嗚。”
許流雲他拿過明塵手中的祈禱簽文,笑道:“這是你發出的吧?”小男孩不敢置信的看著許流雲,眼中先是流露出驚喜的神色,繼而疑惑了起來,囁嚅道:“你、你真的是祭司大人麼?”
許流雲在手中幻化出明夕長劍,啪的立到了地上。小男孩慌忙跪了下來,眼中蓄滿了眼淚,十分可憐的抬頭望著許流雲:“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求您幫幫我吧,嗚嗚嗚嗚嗚。”
許流雲坐在了沙發上,他感到屋子裡面有一股陰冷的氣息。他開口問道:“你們家裡的大人呢?”小男孩低聲說:“我,我爸爸媽媽失蹤了,我們家現在就剩下了我自己。嗚嗚。”許流雲想起看到的陰影,那陰影高高大大的,絕對不是小男孩的影子。問道:“你們家二樓臨街的房間,是誰在住?”
小男孩咬著嘴唇,說道:“是我爸爸媽媽的臥室。可是,他們從上週開始就失蹤不見了。嗚。”許流雲一揚頭,讓小男孩也坐在沙發上。小男孩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許流雲不為所動,他從桌上抽出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小男孩,淡淡的微笑著,問道:“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小男孩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您真的是祭司大人,請您幫幫我,我爸爸媽媽從上週開始就不見了。就是忽然人間蒸發了,我和鄰居、舅舅、還有族長很多人,我們把整個城鎮都找遍了,族長甚至帶人去了禁地附近找,可是一點都沒找見!”
許流雲問道:“你爸爸媽媽失蹤前,可有什麼異常嗎?”小男孩皺著眉頭,為難的說道:“沒有啊。。應該是沒有的。。我也說不好。”
許流雲凝視著他,說道:“你最好不要和我隱瞞什麼。”小男孩囁嚅道:“我懷疑是這個房子的問題,我和別人說了,別人都不相信,這個房子......會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