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眾人一聽這話,突然變得冷靜下來,噪雜的聲音瞬間消失,只有無盡的山風,吹動著周圍的葉子,不時發出陣陣沙沙聲。直到半刻之後,先前那個長著八字鬍的中年才道:“四哥,這好像不太好吧!”
眾人跟著道:“是呀四哥,要是大當家的今天出了什麼事,咱們這些人可真就沒臉見將軍了。”
“對呀四哥,有什麼事,大家好商量,可不能拿大當家的命做賭注呀!”
白四叔見著眾人群情激動,忙解釋道:“各位兄弟,老哥我只是想借這黑木斑之手,讓李鐵知道,依他一個文弱書生,根本配不上大當家的,又不是真不去幫她。一會若是黑木斑真敢輕舉妄動,傷害到了大當家的,老哥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小玉這會已是急得臉上大汗陣陣,忙道:“白四叔,可是,可是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要不咱們派幾個人去上寨看看吧!”
“不行,如果現在闖到上寨去,豈不是給黑木斑機會找咱們的事!”
“父親!”正在這時,白展已經走了過來,他抱了一拳道:“依孩兒之見,今日這事本就是黑木藉著李大人無故找事,要是晚去一步,怕是大當家的有危險。”
“諸位稍等一下,老夫跟犬子商量一二再說!”白四叔頓了一下,曬得發黑的臉上一繃,一把將白展拉到了邊上,悄悄說道:“展兒,今日這事你可要想好了。”
白展這會身上雖還有酒味,可臉上已經恢複了常態,巳時的陽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反射出一種男兒特有的柔情,只聽他輕輕問道。
“什麼事?”
白四叔直了直身,“展兒,你別跟為父裝糊塗。你與英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別說你對她一點意思都沒?”
“這個—。”白展說著皺起了眉頭,頎長的脖子上,那個高突的喉結輕輕動了一下,“父親,也許以前有,可現在已經沒了。”
“你說什麼?”白四叔那張本就緊繃的臉上,突然沖起一道怒火,直盯盯看著白展道:“展兒,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沒有一點擔當。”
“想當年,要不是將軍把咱們爺倆從韃子手中救下,咱們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咱們爺倆就算是死,也要報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如今,將軍被人陷害至死,只留下英哥還有大小姐兩個女兒,大小姐不知所終,咱們暫且不提,可這英哥就近在眼前,你該不會因為她已經不是將軍的女兒而嫌棄她了吧?”
“父親!”白展變得激動起來,那張英俊的臉上突然漲起一道潮紅,“難道孩兒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
白四叔也是絲毫不讓,“那你為何要說這種喪氣話?”
“這—。”白展脖子上的喉結又是動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冷靜下來,眼睛中閃過一絲落寞,“不是孩兒嫌棄二小姐,是,是二小姐沒把孩兒當成依靠。”
白四叔鬍子一硬,瞪著眼道:“此話怎講?”
“這—。”白展頓了頓,忙把前面英姑與引勾斑的對話原封不動的說一遍,白四叔聽了卻是一笑。
“傻孩子,男人有時候就得霸道一點。想當年你娘初見為父時,也是對不上眼,可後來還不是有了你。”
白展捏了捏拳頭,“可她是小姐,是恩人,是,是如妹妹一般的女子,我,我不能對她無禮。”
白四叔也是捏住了老拳,“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她拱手讓給這李鐵了?”
“這—。”
“展兒!”白四叔繼續勸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要英哥打心眼裡喜歡上你,可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光有你情我願就能成事的,這裡面還有緣份和責任。”
“如今二小姐一個女子,帶著這麼一大幫大老爺們,要是身邊沒有一個男人,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的,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你,你都得使一點男人的手段手行。”
白展突然抬起了頭,俊朗微黑的臉上,瞬間變得通紅,“不行,如果是那樣,我豈不是趁人之危,那樣的話,我與黃金彪之流有什麼區別?這樣的我,又怎麼能配得上二小姐?”
白四叔長出一口氣,“你,你這個不孝子,怎麼就如此頑固不化呢?不知道是隨了你那沒良心的娘,還是隨了我白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