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哥,我,我們真跑不動了,要不,要不你先去報信,我們幾個回去幫大人去。”
“這—。”王如虎生來就瘦,兩隻手臂就比那竹子多了一張皮,若是比力氣扳手腕,可能他兩隻手都不一定能扳得動杜川一隻手。
可他的腳力卻是驚人,這幾裡路跑下來,幾個皂隸都已跑得腳耙手軟,他卻仍是健步如飛,見著眾人這會都彎著腰將手放在膝蓋上出大氣,他想了想道。
“上坡比下坡費力多了,就算你們跑回去,那也只能給大人添亂。不如這樣,你們先在這裡歇息一會,我就這去求援去。”
“好!”眾人早已累得不行,聽了這話,急忙各自找了地方坐了,王如虎則轉過頭,一路往下跑去,剛到位於下寨的大屋,便見白展帶著人跑過來道。
“王兄弟,你怎麼在這兒呀,上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王如虎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長吸幾口氣道:“白大俠,快,快去上寨,英大當家的,還有咱家大人,與那黑木打起來了。”
“啊!”白展愣了片刻,眼中閃過一道猶豫之色,隨即又消失不見,高聲喊道:“各位,大當家的如今有難,我們得快一點,大家都跟上了。”
“是!”
見著英姑身處危境,白四叔也不敢怠慢,更沒有在白展這個即是兒子又是上司的人面前擺架子,急忙帶著人帶頭沖了上去。
其他人一見,也不甘示弱,三百多人瞬間成了一道逆河而上的黑色人流,沿著崎嶇蜿蜒的山道,直往上寨而來。
這一會,廣場上已經塞滿了黑鴉鴉的人,不要說是英姑和李鐵蛋,就連那黑木的身影也看不到,白展心中甚急,也顧不了許多,一掌推開眾人,直往裡面擠來。
終於見著在人群中央,英姑和李鐵蛋正背靠著背,兩人身上都受了傷,九叔和杜川等人,也是傷得不輕,正拿著刀把二人護在中間,與眾苗人對峙。
黑木就站在他們對面,只見他揮了揮手,示意眾苗人上前,“英大當家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把這小子留下,要麼跟本寨主成親,兩條路你選一條。”
英姑上前一步道:“少寨主,男人的話,金鋪的金,那都是真得不再真的東西。剛才你已經答應放過他,為何這時又要拿他來說事?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黑木眼睛一虛,奸滑一笑,“英大當家的,此言差矣,剛才本寨主答應不殺這小子,那是因為你贏了我,可現在他的幾個跟班跑了,他這個主子必須替他們受死才行。”
英姑冷哼一聲,將手中銀槍提起指著黑木斑,“那你聽好了,我王紫英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將這公子給放了,要麼就嘗嘗我這銀槍穿心的厲害,兩條路你選一條。”
黑木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看著英姑那張越發堅毅,極具誘惑的臉道:“英大當家的,你雖是功夫了得,可畢竟兩拳難敵四手,要是我再攻一輪,你們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聽到這裡,白展再次愣了一會,大喝一聲道:“黑木,男子漢大丈夫,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就一對一,我白展讓你三招。”
說罷,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幾步沖到了英姑面前,身後白四叔等人,這會也已經跟了上來,紛紛分開眾位看熱鬧的苗人,擠到了英姑面前。
“英大當家的!”黑木見著對方人馬不少,那白展和小玉等人,又是怒氣沖沖,他那雙蠻橫的眼睛裡,竟然閃過了一道狡黠,“咱們商量個事!”
英姑將手中銀槍一收,立在身邊,“少寨主,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該不會還要殺李公子吧?”
黑木斑突然一笑,“英大當家的,看你如此維護這位公子,想他必是不凡之人,可你也知道,國有國法,寨有寨規。”
“就算是這位公子真是北流縣知縣李鐵李大人,可他不穿官服前來,不得不讓人生疑,我看不如這樣,先請這位公子和他幾位隨從在上寨的石屋裡做會客。”
“本寨主現在就命人去追家父,等他回來之後,咱們三方,再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處理這事,你看如何?”
英姑頓了一下,又將手中的銀槍緊了緊,看著黑木道:“石屋?少寨主,你的意思,是要囚禁李公子?”
“囚禁?”黑木班哈哈一笑,“英大當家的,你想多了,這石屋平時雖是用來囚禁寨子中的犯事之人,可已經很多沒人用了,呵呵,算不上什麼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