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帶著趙司明來到了最終傳承之地。
這裡如同一個靈堂,金字塔一樣的祭臺上面插滿了武器,刀劍匕首都有,有的坑坑窪窪一看就知道經歷了大戰,有的油光滑亮能看出被主人保養的很好。
“行道閣估計已經覆滅了吧。”斗笠人忽然說道。
“行道閣……與太陽同在。”趙司明斟酌用詞,委婉的表達肯定。
“無妨,行道閣覆滅不知道多少次,我早就見多了。”斗笠人倒是大心臟,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道:“除非真正天理不存,否則行道閣將一次次重生,行道閣真正存在的價值與意義,只有兩個字。”
“哪兩字?”
“報應!”
轟。
祭臺之上,所有刀劍齊鳴,天空雷聲響徹。
“人心幽暗,人性莫測,縱觀主世界與各大洞天世界萬萬年,沒有永恆適用的律法能至公無私,除非,人都變成沒有自我沒有思想的人偶。”
“但人啊,是最能適應與忍耐的存在,對黑暗,對不公,只要還有一口飯吃,只要餓不死就能忍下去,可忍讓不會讓惡者自我反省,只會讓其變本加厲,讓不公與壓迫變成預設的真理,何其荒謬?”
“所以,這個世界,需要報應,需要一把懸於所有人項上三尺的利刃。”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律法無法審判的惡者,毒瘤,就由行道閣剷除。”
隨著斗笠人的宣言,天空雷霆如銀蛇亂舞,映照出插在黑暗中的血色利刃。
血色利刃如同碑文一樣,上面刻畫著符文,字跡,圖畫。
《天劍經》
趙司明沒急著看字,而是提出自己的疑問。
“老實說一開始感覺行道閣就是個不擇手段的殺手組織,但現在來看,出乎意料的有些內涵,不過,行道閣難道就不會腐朽嗎,以個人意志審判罪惡固然快意,但審判者也是人,也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惡龍吧。”
斗笠人答道:“能走過實力傳承之道,心中必然有強烈的恨意與殺意,見微知著,管中窺豹,能誕生如此深仇大恨之人,說明這個世道腐朽,開始需要復仇者。”
“能走過氣運傳承之道,代表上天的選擇,就像那個七歲誤入此地的亡國太子,無論如何……都是天意。”
“如若刺殺者傷及無辜,墜入魔道,便是違背天意,以天劍經的氣運反噬,報應來得可不是一般快。”
也就是說,刺客如果好好替天行道,做一個人渣清理工,那還能繼續混。
如果自己變成了人渣,分分鐘遭雷劈。
“你可還敢接受天劍經傳承?”斗笠人抱著胸,審視道。
“來都來了。”
趙司明嘆了一聲。
“上一次氣運、實力傳承者一併出現,還是上一次。”斗笠人感慨道。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
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