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麼美好,脾氣不要這樣暴躁。”趙司明從後面走了過來,一元硬幣在指尖轉了一圈,拇指彈起,“感謝你的好意,但我並不需要施捨。”
“嗯?”希德尼聚焦起因醉酒而有些散亂的視線,身為一名邪魔獵手,她自然不會缺乏基本的觀察能力。
這次稍微認真打量過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喝得有點多,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剛才躺在大街上睡覺的樣子很像個乞丐流浪漢,但是身上乾淨的衣服,勻稱的體魄,等等細節無一不說明,對方不是自己誤會的那樣。
希德尼心頭不禁煩躁,那雙並不溫柔的眼睛,透著幾分兇意:“你沒事裝什麼流浪漢,找打啊!”
儘管很討厭自己的父親,但希德尼卻從父親那裡繼承了很多東西,除了一頭酒紅色的長髮、精湛的冷兵器搏擊和酗酒惡習之外,她同樣不擅長表達感情。
這個不擅長就體現在,她只會發怒。
高興時怒,難過時怒,歉疚時也怒,只要生起氣來,擺出兇狠的樣子,就沒人能看穿她真實的內心與自我,儘管這樣做讓希德尼失去了所有可能會成為朋友的人。
保持攻擊性,不只傷人,同樣傷己。
“……”對女孩迎面而來的暴躁與惡意,趙司明只是點頭。
“嗯?”希德尼不由愣住,“你什麼意思。”
“對,我找打。”
“……”
希德尼的眼睛構成危險的弧度。
用一個眼神就表達出危險的訊號,是她自小磨練的本能,哪怕是瘋狂的邪教徒,也能從中讀取出不妙的意味。
凝視。
還是凝視。
凝視了很久。
希德尼忽然一言不發的轉身,加快腳步離開。
趙司明把玩著硬幣,跟在後頭。
走過一條街,繞過兩個巷,任由希德尼如何加快腳步,尾隨者如影隨形。
“別跟著我!”希德尼猛的轉身,拔出刀豁然插在身側的牆壁上。“你到底想幹什麼?”她額頭青筋直跳,語氣忍無可忍。
我來指引迷途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