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位將官看了還沒反應過來呢,只聽嗖的一箭,他也掛了。第三個將官看了,知道有暗箭,立馬掉頭就跑。胡峰手中的大黃弩哪會在乎這點距離,只見胡峰不動聲色的瞄準這位正在往回跑的將官,輕輕的扳機一動,那位將官也消失在了人群裡。很快在南門沖擊的北匈奴人由於受到守城將士的打擊,傷亡慘重,在回頭看看自己的頭,發現三個頭都沒有了,頓時陣腳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紛紛後退。
胡峰看了大喜道“張封,你小子終於輸給我了啊。”張封沒回話,因為東門的情況很嚴重,胡峰迴頭看張封正忙的不可開交,毫無理會自己,就跑過來看看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城下全是敵人,密密麻麻的,很多敵人已經開始往上爬了。胡峰也不敢大意,馬上認真起來,連忙上前幫忙。張封叫道“你來做什麼?你那邊呢?”胡峰得意的說“我那邊已經搞定了,所以來幫幫你啊。”張封聽了,很是好奇,但也無暇多問。胡峰是很想射殺那幾個將官的,但這個時候東門城下的情況更加的嚴重,敵人都快爬上來了,胡峰也只能先收拾這些小羅羅。
範羌的西門情況是最嚴重的,很快城下的敵人就堆起來了,開始慢慢往城樓上爬。之前的滾木和石頭都已經用完了,範羌那叫一個急啊,急也沒用了,除了弓弩手,其他人都紛紛拿出了長槍和長戟,範羌提著大刀就對那些快要爬上來的北匈奴人就是一通亂砍。爬上牆壁的北匈奴人也很快被漢軍用長戟給捅了下去,有的北匈奴人在被捅的那一刻還把城上的將士給拽了下去。形勢危急,範羌自己都覺得一把刀不夠用,於是左右手一邊一把大刀,一掃掃一片的向正要爬上來的敵人砍去,而城樓上提刀向下砍殺的將士也多有被城下弓箭手射中身死的。
這個時候金蒲城西門城上城下死傷一片,慘叫不斷。打到這個時候城樓上的裝備都告急了,傷病也漸漸多了起來,作為後勤總管的石修也不敢怠慢,連忙大聲對城內喊話“趕緊往四面城樓上搬運箭支,把戰死受傷的將士趕緊抬下去,給我把位置補上。”正在城內掩護的預備隊聽了,也都二話沒說,趕緊行動起來。
遠在安全距離之外的單於這時突然發現背面,也就是金蒲城南門的部隊撤了,很是憤怒,連忙叫人去問,還沒等手下前去,負責攻擊南門的北匈奴士兵就慌裡慌張的跑來了。大叫道“報單於,南門的三位將軍都被射殺了,攻擊南門的部隊看不到自己的將軍,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紛紛撤下來啦。”單於一聽大怒道“沒我的命令,誰讓他們撤的?啊?你個蠢貨,來人,推下去砍了。”於是左右連忙把這個可憐的小兵拖下去當場砍了。
單於立刻重新命令副將查克圖前去南門攻城。一旁的狐鹿看了半天攻城戰,對單於說道“單於,現在雙方都損失不小,我們要小心漢軍的弩機,應該讓我們的戰前將軍都撤到安全距離之外指揮啊。”單於聽了點點頭對手下說“按軍師的意思,吩咐下去。”手下領命去了。狐鹿接著說“我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現在何不用火箭,給城內填一把火呢?”單於大喜,說道“好,好注意。”於是下令手下弓箭手照做。
當胡峰把爬在城牆上的對人殺的差不多了,準備射殺東門外敵人將官的時候,突然發現此時東門外指揮北匈奴士兵攻城的將官紛紛後退了,正疑惑間,手下來報“報胡將軍,南門的北匈奴人又殺來了。”胡峰聽了,大驚,連忙說道“迎戰!”
耿恭現在已經把弩機扔一邊了,自己提起長戟,就開始和正在爬城牆的北匈奴人肉搏了,殺的那叫一個痛快,很多爬城牆的北匈奴人的手臂和手指頭都被耿恭看砍斷了,慘叫著跳了下去。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小心火箭!”正在殺敵的眾人,抬眼一看,只見無數支火苗嗖嗖的飛向小小的金蒲城,頓時城樓城內易燃處紛紛起火。耿恭見狀連忙躲避,並大叫道“都給我小心!”這個時候雖然北匈奴人攻勢猛烈,金蒲城內也死傷慘重,但守城的將士們都無一退怯,拼死堅守陣地。
這場攻城戰打到現在,慘烈異常,單於仗著自己人多,損失不小,但也毫不在乎。城裡也好不到哪去,除了之前戰死的,現在北匈奴人用上了火箭,城上城內著火點不斷,死傷慘重。此時城內的車師百姓也很是賣力,因為車師現在是歸附大漢了,城破,他們也會完蛋。所以都拼了命不斷的向城樓上運送物資,救助傷員。
耿恭在城樓上指揮手下眾將士力戰死守打的正酣,這時在北匈奴火箭的掩護下,北匈奴人開始爬上了北門城樓,耿恭連忙率領手下與登上城樓的北匈奴人肉搏,頓時城樓上喊殺聲一片,馬玄彬也豁出去了,人像發了瘋一樣,提著大刀就對著沖上來的敵人一通砍殺,耿恭看了很是滿意。
藉著掩護,張封和胡峰二人對於登城的敵人絲毫不緊張,只管有條不紊的搭弓放箭,一支又一支的向著那些沖上來或者準備沖上來的北匈奴人,很快這股沖擊的敵人都被消滅了。耿恭渾身是血,當然這血都不是他的,仍然拿著大戟堅守城池,看著自己身邊的將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耿恭陷入了沉思:這樣死命抵抗也不是辦法。
正當耿恭苦思冥想時突然想到了之前車師王後提到的花燭汁,於是就沖著範羌喊“範羌!範羌!”這時範羌正在西門全神貫注的殺敵呢,範羌是直接伸著脖子往城下飛舞大刀,沒注意聽到耿恭的喊話。這時範羌旁邊的人喊道“範將軍,耿將軍叫您。”範羌這才回過頭來連忙跑到耿恭處。
耿恭見範羌來了就叫道“你之前收集的花燭汁呢?快給我搬來。”範羌這下猛的回過神來“對啊,我這個時候怎麼沒想到呢,馬上。”範羌連忙壞笑著藉著掩護跑下去拿花燭汁去了。
不多時,範羌端來了花燭汁,雖然只有一罐,但對耿恭來說夠了,於是耿恭命道左右弓弩手,說“你等把箭頭全部粘上藥水,聽我號令。”眾人皆“諾。”於是耿恭讓範羌把這一罐子花燭汁給大致分成了四份,分發給四面城牆的弓弩手用,讓每面城牆上的弓弩手的箭頭上都沾了一下花燭汁。於是範羌領命而去,不多時耿恭看範羌準備完畢,就開始對城下喊話了。
耿恭藉著掩護站在城頭上,沖著城下的北匈奴人大喊道:“先別打啦,聽著你們這些匈奴鬼子,之前只是開胃菜,現在你們可得當心,我們漢家神箭威力巨大無比,後果不堪設想,凡是中箭者傷口必有異樣,讓你們求死不能!識相的,趕緊撤退去吧。”
這時的城下那些北匈奴人哪有幾個聽的懂漢話啊,他們只聽到城上有人叫喊,卻不知道城上在喊什麼。北門城下的北匈奴人就這樣算是稍微停了下來,其他三面的攻城將官看到北門停止進攻了,就紛紛命令手下也先暫停進攻,因為畢竟北門是主門啊,可能他們以為漢軍主將要投降了吧。單於聽到城樓上的漢話後就哈哈大笑道:“在我數萬鐵騎面前,踏平金蒲城有如探囊取物罷了,何懼你什麼漢家神箭?”接著不緊不慢的對左右說“繼續攻城。”
左右聽到單於下達攻擊命令,立刻令旗一揮,北匈奴士兵看到了進攻的旗號,都一股腦的又沖了上去。城樓上的耿恭看了對馬玄彬說“北匈奴這是要總攻了。”馬玄彬喘著粗氣說道“那之前還不算總攻啊?”耿恭笑著沒理會,直接大聲命令道“放箭!”只聽耿恭一聲令下,之前早已準備好的帶有特色的成百上千張弓箭弩機齊射,倒黴的北匈奴人紛紛中箭,射死的就不說了,沒射死的,習慣性的拔出箭,帶出血繼續攻,反正打仗中箭對他們來說跟吃飯一樣平常。
但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這次不同了,剛中箭沒多久,傷口處就開始巨痛難忍,馬上傷口處又灼燒得似乎肌肉要爆炸開來,只見傷口處迅速便黑,變腫脹,恐怖之極。城樓前頓時一陣陣極度驚恐的慘叫,把沒中箭的北匈奴人都紛紛嚇得惶恐不安,不敢再前進一步。單於看了也大驚失色,連忙站起身來下令收兵。
守城的將士們看到北匈奴居然真的撤兵了,紛紛高聲大呼“萬歲!萬歲!”“我們贏啦!”興奮的胡峰連忙找到張封,傲氣十足的對張封說“張封,你終於輸給我啦。”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張封這時一頭霧水,問道“什麼?你幹掉的敵人比我多?”胡峰得意洋洋的著說“不是,那會打的正酣的時候,我對你叫喊說不跟你比人數,只跟你比結果,你說沒問題啊。”張封想了想,自己好像確實是說過,然後說道“是!我好像是說過!怎麼了?結果我們贏了啊,是耿將軍的計謀把敵人打退了啊,又不是你的計謀。”胡峰一聽就不高興了說道“張封,你想耍賴嗎?當時就是沖著你說沒問題,我才一連射倒了南門下的三個敵軍指揮將軍,讓南門的敵人不知所措紛紛退怯,才能抽出時間來幫你,那還不算我贏嗎?”張封想想了,原來胡峰那會過來幫忙是因為如此啊。於是就笑著拱手道“哦,原來如此,胡哥果然智勇雙全,小弟佩服,我輸了,心服口服。”胡峰見張封算是有誠意,頓時臉上又樂了,笑的跟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