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封聽了,很高興說道“怎麼樣胡哥?我說這裡有吧。”胡峰高興的說“還是你小子機靈,今天中午可以好好吃一頓了。”正高興間的張封,突然一鍬下去,鏟空了,猛的把自己閃了一下。“哎呦!”張封叫了一下。胡峰正興奮呢,聽到張封的叫聲,連忙問“怎麼了?”張封說“沒事,這個窩不小。”胡峰大喜道“老鼠多嗎?要不要我幫忙?”張封連忙說“不用,這裡肯定有大老鼠,你守好外圍,小心它們溜了。”聽張封說有大老鼠,胡峰立刻提升了精神,興奮的瞄準著“好,看下晚上也能好好吃一頓了。”
張封小心翼翼的扒開老鼠洞上的豁口,“好大的窩啊!”張封看著老鼠窩,吃驚道。正在這時一隻足有一個成年人小腿般長的大老鼠突然從豁口出沖了出來,向張封撲去。張封被嚇了一跳,但立刻又反應過來,連忙拿起身邊的鐵鍬,對著飛撲過來的大老鼠直接照頭呼去。頓時這只大老鼠被重重的拍倒在地,一隻眼珠崩裂,嘴也打歪了,當場死亡。
還沒等張封鬆口氣,窩內其他的老鼠趁這個檔口,都紛紛往外逃跑,足足有四隻大老鼠,在這四隻大老鼠沖出的那一瞬間被胡峰解決掉一隻,趁胡峰裝箭的時候,另外三隻四肢不停的飛快的向屋外跑去,胡峰見了連忙上箭發射,終於射中了一隻,只可惜另外兩只跑掉了。
胡峰連忙跑出去追,但為時已晚,老鼠已經跑的沒影了。胡峰很懊惱,進屋說“早知道我來挖,你來守就好了。”張封笑著說“慢慢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我們也不能一下子都殺光。”
胡峰來到老鼠窩,此時張封正在清理這個老鼠窩。胡峰見了說“孃的,這老鼠窩可真不小啊。”張封說“不僅不小,而且還很是舒服,你那這裡面,到處都是木屑,草屑,布料碎屑,你看著這些木渣,都咬的很雜碎,很柔軟。”胡峰抓起一把握在手裡,說“我們都被圍成這樣了,同在一個城裡面的它們居然還能如此舒服,太可恨,把洞毀了,讓他們跟我們一樣。”張封笑道“現在這洞和沒毀有區別嗎?它們不會再來這裡了,留著吧,也算是對疏勒城的記憶了。”
相比於胡峰和張封的意外收獲,耿恭、範羌和石修等人卻收獲甚少,幾乎就沒有,因為能挖到的,當場範羌就給吃了。畢竟昆蟲太小,半天挖出一隻還不夠塞牙縫的。範羌說“之前還能找到一些有肉的,現在難了。”石修說“能不難嗎?你看看這地面還有一塊好地嗎?都被挖過好幾遍了。”範羌笑道“讓先生笑話了,城就這麼大,弟兄們隨便挖幾下就基本是這樣了。”
耿恭也很是賣力的用他的大刀使勁的在地上挖著,可忙活了快一早上,也沒什麼斬獲,反而把自己弄的又餓又累。耿恭說“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吃的,不能讓北匈奴的奸計得逞。”石修喘著氣說“再困下去只能吃樹皮了。”範羌說“吃樹皮?這城內就根本沒有什麼樹,吃什麼樹皮啊,吃土還差不多。”此時耿恭正手握寶刀坐在地上,不經意間他注意到了自己這把刀柄上的犀牛皮。
這種犀牛皮是真正的獸皮,而且是異常的堅硬,同時韌性極強,所以通常用作大漢軍隊的裝備護具,也算是漢軍裝備的標配了,幾乎每一位漢軍將士的護甲和兵器上面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這樣的犀牛皮。耿恭摸了摸刀柄上的犀牛皮,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鎧甲上面的皮質護甲,他會意的笑了。
正在這時胡峰和張封也高高興興的回來了,這次可算是滿載而歸。範羌見了大喜道“二位英雄,辛苦了,我來!我來!我來!”範羌連忙上去招呼。耿恭很好奇,問道“現在城內還能找到這麼多老鼠?”張封說“可能是老天爺眷顧我們吧,不過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這樣的斬獲了。”旁邊的胡峰笑著說“張封這是挖地三尺,直達老鼠洞才找到的,還有幾只大老鼠跑了,不過將軍放心,我一定會把它們給揪出來。”耿恭鄒著眉頭說“之前還鬧鼠災的疏勒城現在連老鼠都快沒了,真是可笑啊。”石修說“再多的老鼠,也經不起我們這幾百人一天三頓的吃啊。”耿恭苦笑道“也是,我們現在不吃它們,估計最後它們就要吃我們的屍骨了。”範羌笑道“大哥說的對,這就叫弱肉強食。”又有了老鼠肉,兄弟幾個也算是裹腹了,其實現在疏勒城根本就沒有什麼老鼠了,張封這次也算是運氣而已,在隨後的日子裡,疏勒城的眾將士們沒日沒夜的開始尋找老鼠,直到越來越難找到它們。
這天胡峰在城內無所事事,忽然聽到空中老鷹的鳴叫,於是抬頭望著正在天空中飛翔的老鷹,過了一會對身邊的耿恭說“將軍,我們射老鷹怎麼樣?”耿恭想都沒想直接說“不行。”胡峰忙問“為什麼?我們現在沒吃的了啊?”耿恭說“鷹是車師人的神物,我們不能射殺,再說現在城內有這麼多人,你把這只鷹射下來給誰吃?你給了誰吃,沒吃的人都會心裡不滿,這樣軍心就會動搖,你懂嗎?”胡峰恍然大悟的拱手道“哦,末將知錯了,末將欠考慮了。”耿恭緩緩的說“現在這個時候,你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但切記不能去做。”胡峰拱手道“末將明白。”
北匈奴大營離疏勒城也不是很遠,老鷹的叫聲單於自然也是聽到的,本來現在自己被拖在疏勒城就一肚子不爽,現在又聽到了該死的老鷹叫聲,更是憤怒。單於自言自語道“你不就是車師的圖騰嘛,有什麼啊!本單於就是看不上你。”於是立刻命道“來人,給我把天上的老鷹射下來,燉了。”這項任務比攻城可是要輕松多了,與其說是任務倒不如說是遊戲,反正現在士兵們也閑來無事,所以單於的這個任務手下將士們都是舉四肢贊同的。
於是在疏勒城樓上守衛的漢軍就看到了這樣一出好笑的場面:只見遠處的北匈奴大營裡面,弓箭手紛紛高舉弓箭,不是練習也不是對疏勒城進攻,而是對著天山飛的老鷹不停的發射,但老鷹根本不為所動,還照常在天空中飛舞盤旋,不時的鳴叫著,可能連老鷹也在嘲笑他們,因為他們射的弓箭根本就夠不著還瞎射。漸漸的單於也知道是自找沒趣,也就叫停了這場鬧劇。
此時疏勒城已經徹底斷糧了,連在疏勒城赫赫有名的老鼠也不見了,城內的將士們整日都是無精打採的,毫無精神氣可言。
“現在這種情況,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耿恭這天開會問大家。石修說“現在該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老鼠也幾日沒見了,要不現在趁夜色從東西兩面派些人手出去闖一闖,弄點糧食?”耿恭說“這個就不要再提了。”石修說“既然如此,也只能在城內想辦法了。”範羌一聽,就回道“城內連樹皮都沒有,還能有什麼辦法。”
耿恭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應急。”大家一聽,都眼前一亮。胡峰說“什麼辦法?”耿恭看了看大家,然後把自己的刀放在了桌子上面,用手指了指刀柄。胡峰說“怎麼啦?”這時石修先反應過來,說“此乃異常堅硬之物,如果要吃它,需一點一點的剝下來,再用熱水長時間的熬,方可消化的了啊。”張封說“這犀牛皮我大漢將士的衣服上倒是有一些,兵器上也有,只是這東西能長久吃嗎?”剛開始還糊裡糊塗的範羌和胡峰此時都明白了,都開始思考起來。
耿恭說“這犀牛皮本身就是獸皮,有何吃不得,只是如先生所言,需要費點功夫而已。”胡峰這時說“好,我這就去收集護具武器。”胡峰正要走,耿恭叫住說“你注意,這犀牛皮必須要用刀先一點一點的削下來放水裡熬,不能一大塊一大塊的熬。”胡峰領悟而去。範羌說“大哥,這可都是十分堅硬的犀牛皮啊,水能煮爛嗎?”耿恭說“一鍋水煮不爛就用兩鍋水,兩鍋水煮不爛就用三鍋水,直到煮爛為止。”石修說“如今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耿恭說“再不如此,過不了幾天,我們就都會餓死,我們一死西域就完了。”張封說“大哥說的對,我這就去安排。”範羌看張封走了,連忙說“我去幫張封。”於是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