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蒙山,迎客峰。
“了鵠真人到!”
儀殿即開,司儀那寬宏的法力之音,恰如其分地響起了。可想而知的是,雖說了鵠真人一心向道,卻從不貪婪修真界那林林種種的身份,可即便如此,他那道心與至高的身份卻從未發生過偏離,單從濟濟一堂的恭敬身形中,便可瞧看那與世無爭唯我獨尊的氣場。
場面之下,了鵠真人不改面色,於萬般矚目中欣欣然拾階而上。
“這清秀少年究竟何人?從未見過啊。”
可以想象的是,李玉坤不僅親臨了這頗為壯觀的修真之典,而且還被安排到了僅此於了鵠真人的坐席上。一時間,現場嘩然,一片非議。
“清虛此番請待,雖行事急迫,但想來諸位道兄明瞭近日所傳之言……”
儀典剛開,了鵠真人那不怒自威的朗朗迴音便滾滾襲來。
“源神珠卻為清虛幸覓,但這份福緣還要深謝尺帝尊嚴,前些日子……”
什麼?尺帝盡然現身清虛?無量天尊!!!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了鵠真人一番侃侃而談,不僅承認了源神珠之謠確實從在,而且還爆出了一個驚天大秘。
是的,尺帝是何等的尊貴啊!雖說他從不輕現尊身,但他的存在,無異於霸者的象徵。可是,令眾人萬分不安的是,尺帝這尊即便上界高人也無比敬畏的神佛,盡然臨幸於清虛。不難想來,清虛自此不僅榮耀無比,而且但凡有心窺探源神珠的心機之人,行事前怕要做一番考量了。
“今日聖典,清虛實乃秉承尺帝囑託,欲將此聖物交付尺帝臨幸之輩,以盡職守。至於先前傳言,哈哈……自是尺帝尊嚴示下……”
是啊,了鵠真人這番在李玉坤看來滿嘴跑馬毫不臉紅的說辭,無異於又一道乍起的驚雷,肆意沖擊著那一顆顆看似渾厚的道心。
“尺帝究竟看重了哪家後輩弟子?究竟哪位後輩能臨幸這麼大的福緣?”一時間,猜疑之聲傳遍濟濟一堂的迎客峰。顯而易見的是,原本以為清虛此番儀典,是打算將源神珠作為清虛輝芒的施慧之舉,就這樣被徹底打碎了。
是的,清虛一派向來德高道厚,雖說此派堪稱修真第一,但無不為窮修苦修之輩著想,而剛才眾人的那份奢望,也與此不無關系。可是,這些原打算自此長駐清虛,沐於聖珠之輝求道的眾人,還是於儀典剛開始不久,破滅了濃濃的希望。
當然了,至於那些打算從心搗亂之人,在聽聞這等秘辛後,也只能閉緊嘴巴,不敢出聲。原因無他,這可是尺帝的法旨,雖無法確定真假,但又有哪個敢於挑事。
總而言之,尺帝雖然神秘萬分,但他的存在確實是一種無邊的震懾。
“恭請清虛少主——無須真人!”
正當眾人悱惻時,一聲飽含興奮的聲響,於此間乍起。
“清虛少主?無須真人?那不是……
“清虛何時來的少主啊?難道……”
“狗日的老黑,老子是無須真人?這……”李玉坤傻了,以至於沉寂百年的心緒,被這身毫不知情的傳訊,啞然得蕩起波瀾,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