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於此,銘圓也淡了再行勸慰之途,隨即丟下那份所謂的清虛手劄,滿意地離去了,再他看來,這份手劄雖不算什麼要緊的物事,但其中所包含的吸引力對於世俗之人而言,分量何其強大。更何況,這還是一份清虛長老運用無上法力親簽的手劄,從某種程度上說,它具有著相當強的不可違背性。也就是說,自留下手劄的那一刻起,李玉坤便被戴上了清虛派門人的烙印。
“大哥,這手劄似乎有些……紮實啊。”
看著心滿意足翩翩離去的高人身影,顧秉德隨即道出思慮。
“無妨,我們還是將此事稟明墨哥他老人家吧。”
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急匆匆離去。
七彩霞光過後,李玉坤只覺空間一陣顫抖,雖然時間極短,但那顫抖中夾雜的撕裂與擠壓,還是叫他生生咬緊了牙關。
當這種感覺消失後,未等他睜眼,便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從未體驗過的胸悶與煩躁。緩緩睜開雙目,眼前呈現給他的一切,再次給予了他超越第一次見到神殿般震撼。
“乖乖的老黑!”顧不上尷尬不著片屢的身體,一句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應聲而出。
他哪裡知道,若不是周身被界碑有意識地賦予了最為精純的本源能量,並堪稱完美地改造了他看似完美的本真氣海,以他此時的修為,即便有所謂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乾坤傲檢視護體,自是無論如何也消受不起的。但最為關鍵的是,倘若他靜下心神仔細查探一番,定會發現此時氣海內的乾坤傲檢視已與先前發生了極大改變。
放眼望去,無論身側還是周遭,處處跳動著成片蒸騰的七色奇焰,雖說此番歷練是自己決然的選擇,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孩子,初見此番陣仗,難免心底發憷。更何況,這種從未見過的七彩奇焰,威力究竟如何,還是未知之數啊。
“不管了,既然老祖母交待過不會有生命危險,倒不如放開膽子闖闖。”
想到這裡,李玉坤不再疑慮,隨即依照指示毫無顧忌地放開全身氣息,邁開大步朝前走去。當然,由於這裡的一切極為特殊,氣海內的天生自是無法適應這等在他看來甚為惡劣的環境。拋開這一點不說,單是天生不顧一切吸收的那些純淨至極的能量,消化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是,當李玉坤信心滿滿地邁開步子開始歷練之旅的剎那,他頓時呆傻了,因為每邁一步如果不全力運轉心訣的話,不僅艱難萬分,而且四周不時穿出來的七彩奇焰,更是隨著他的行進肆無忌憚地左撲右跳著,而這些仿若帶有靈性的奇異之火對於李玉坤來說,一旦脫離心決護佑,雖傷不到肌膚,但心神均會猛然巨蕩,難耐非常。換句話說,即便是老黑等人,雖自持修為高深,但倘若真正身臨這種奇境,也會被煎熬得死去活來。
李玉坤的意志不可謂不堅定,但像這樣全力運轉心訣還是有些吃不消,短短半小時光景,好久沒流汗的他,終於像狗一般扯開舌頭招呼了。
“不行了,要累死了,狗日的老黑。”
無望地看了看無際的火海,又探了探自身嚴重縮水的氣勁,李玉坤洩氣了。可就在此刻,數聲極具威嚴的咆哮自四周無端傳來。
“吼,吼吼——”
“狗日的老黑,怎麼還有生靈啊?”
未等明白過來,幾十顆仿若煙花般炫目的急速光球便朝他狠狠襲來,幾乎就在做出反應的瞬間,無數聲巨響便在李玉坤身上肆無忌憚的炸開了。
“狗日的老黑!不是說沒事嗎?”被炸得倒飛出去的李玉坤,顧不得無法形容的刺痛和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唯有緊緊守住心神避免昏死過去,因為他知道,在這毫無安全可言的地方昏迷代表著什麼。
但是,危險並沒有因為他的弱小而解除,或許是因為血腥味的刺激,越來越多的渾身冒著七彩奇焰的龐大怪獸,從四面八方急速襲來,而那仿若不要錢的光球也在此起彼伏的躍動中漫天飛舞著,雖然壯觀得很,但也要命非常。
“青鋒翯翯,斬蹤無形,疾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