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覺得不公平,但胡家有範家撐腰,能談到如此己算不易了。
後來無瑕才明白,還在前年的時侯,邊關有客商來到京城,原本是長期與胡家合作的,卻看中了吳家作坊的雕琢技術,改投了與吳家做生意,胡家從此記恨在心,去年又有客商專程到胡家訂做一批玉器,然而交貨的第二日,這位客商卻將吳家告上衙門,說吳家用次玉騙了他上千兩銀子,官司打了一年,謠言四起,吳家名聲掃地,本來作坊規模小,再者,大燕與關邊貿易恢複,各地入京購玉器者增多,這些客商只求迅速不重工藝,偏偏吳敏德是個叫真的人,工藝未達要求不可出售,如此作坊生活越發蕭條,經不起一場官司的折騰,最後雖了勝了官司,但作坊再也經營不下去,只得關閉,一家人也退到這西市租了一間小院為生。
阿澤說,那客商其實就是胡家人所派,如此給吳家下了一個套,藉口說吳家作假,讓吳家從此失了信譽,無一家生意上門。
什麼官司要一年?無瑕並不懷疑,官商相護而己。
怪不得吳老爺子要利用這次玉雕比賽重得名聲,吳敏德辭了工,也開始研製雕琢技藝,無瑕看過他的作品,並不擔心他的手藝在胡家之下,只是京城人才倍出,胡家又有官府相護,其結果依舊堪憂。
“為什麼不讓周大人幫幫忙?”無瑕問。
阿澤很是無奈,“周叔叔只是工部玉器作坊的一個管事,他根本說不上話。”
“周正不是七品官嗎?”
阿澤道,“周叔叔曾是工部玉工,因雕琢手藝精堪,十年前先皇後壽辰,他雕琢的玉器得先皇後看中,先帝特召讓他管理制玉房,周叔叔又豈能與那些真正的朝官相比呢。”
無瑕聽言想到了陸子淵,前世陸子淵為工部官員,怕也是聖上特召,而他卻能在聖上面前說上話,為玉家求情,這為官之道呀
不可言明。
吳家沒有路子,舅舅怕也是不願與那些朝官為伍。
“今年又遇太後大壽,若是舅舅雕琢的玉器也被太後看中”
阿澤苦笑,“你以為咱們吳家有這麼大的面子嗎?怕是爹的作品還不夠遞到太後的面前呢。”
說的也是,說起來還需要有人引見。
阿澤與無瑕都苦澀著一張臉,坐在樹下閑聊。
“沒關系,我相信只要作品好,總會有人發現的。”無瑕只得安慰阿澤,也安慰自己。
阿澤輕聲一笑,摸了摸無瑕的頭,“看你平時挺聰明的,原來也是個傻子。”
這話說得無瑕一怒,卻又想到某人,說過類似的話。
“你怎麼了?”阿澤見她發呆,“我說玩笑的,你可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