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軒手一指,有幾個十來歲的孩子卷著身子縮在牆角,傷痕累累。
”大人別看他們年數小,可兇悍得很。“
蕭軒瞪了府臺大人一眼。
”玉兄?玉兄?“突然一間牢裡發生一絲騷動,眾犯人都朝一人圍了過去。
蕭軒趕緊叫人把牢門打大。
”出了什麼事?“
犯人讓出一條道來,蕭軒走近一看,地上躺著一人,渾身顫抖著,而他身上全是傷,褲腿上全是血,慘不忍睹。
“他怎麼了?”蕭軒走上前去。
“被打斷了腿。”一人扶起那人,“水。”另一犯人端來一碗濁水。
暈暗的牢房,看不清誰是誰。
“大人,我們沒有暴動,我們只是向朝廷請願,要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工錢。”
一個老者突然跪在蕭軒腳下,拉著他的衣擺,磕頭跪拜。
蕭軒一怔。
“住口。”府臺大人立即呵斥老者,又吩咐左右將老者拉開,別驚擾了京城來的蕭大人。
“蕭大人?”先前呼喊玉兄的人猛的抬起頭來,“你是蕭軒?”
蕭軒又朝那人看來,好一會兒才認清了是誰,“吳澤”
提審房內,吳澤說了他近日的經歷。
吳澤流放到了甘州,被安排做苦工,最苦莫過於採玉了。
附近數縣,鎮的村民大多與採玉為生,玉山被朝廷控制,只得官方採挖,每年封山之前都會召數千人前往玉山。
每人每月二兩銀子,的確不算少,但真正能拿到手的,能有一兩便是很不錯了,督辦總會想法子扣除他們的工錢,損壞了工具會扣錢,當天沒能完成任務會扣錢,最近天氣變化快,山上道路不好走,下了雪,許多工人摔傷,甚至摔死,朝廷絲毫不加以憐惜,不僅不給予補償,還會因他們沒能完成採玉任務,反而扣了工錢,令工人們苦不堪言。
吳澤來到甘州的第二日就被押進了山,吳澤道,好些工人被凍死了,其中一人倒在地上起不來,押看的人便鞭打著,玉無痕護上前奪過對方的鞭子,這一舉動,引來了更多的兵士,當即沖上來拿著棍子將玉無痕一陣亂打,引起眾怒,他這才站了出來,領著工人們奪下了兵士的武器,捆押了兵士。
而那位倒地的工人己經凍死,他們抬著屍體來府臺討說法,被府臺調兵來圍剿,工人們四下逃去,但還是有上百人被捕。
吳澤說完,嘴角一勾,“我沒有想到會是你來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