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他安慰著周氏,又忙對子淵說,“我這婦人見不得生人,是否驚擾到你了?”
“是我唐突了,嚇著了周大嬸。”
“無防,你先出去,這裡有我來。”
陸子淵與婦人退出了屋子。
周正端起桌上的茶水,“喝點水吧。”
周氏只狠狠的將周正看住,”他是陸子淵?“
周正頓了頓,”是“
”你怕我見他?你怕我見他?“言畢咳嗽不己。
周正撫著她的背,“你別激動。”
周大嬸甩開他的手,“滾。”
周正站著一動不動,神色悲痛,“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可我能怎麼辦怎麼辦呀?”
陸子淵卻不知內屋的情況,幾日後他又來周家開門的是另外一婦人,但卻不肯讓他進屋了,只說周正有交待,周大嬸身子不好,有時神色不清,會做出傷人的事來,迫不得己不能見生人。
陸子淵自然奇怪,趁與周正喝酒時,便問起此事,卻無意得知宮廷一件秘事。
華太妃生辰,先帝下旨製作玉屏風,完成後華太妃甚是高興,因華太妃素來對人友善,要親自打賞周正等人,周正等人一起入宮受賞,當時陸子淵之父陸大同也在,二人對宮廷都十分好奇,便四處閑逛,宮中正在設宴,二人自然不敢去宴會,隔遠望著,也覺得幸運,陸大同突然內急,尋廁而去,回來後神色頗為著急,急拉著周正出了宮,過了數日,直到福王酒後玷汙宮女一事傳出,陸大同才告訴周正,當時他入廁時偷聽到有人吩咐一太監在酒中下藥,陸大同悄然看見那人正是劉景,嚇得七魂丟了六魄,之後陸大同一直擔心事情暴露,離開了制玉局。
陸子淵聽了這些甚是詫異,原來父親離開的原因是這個,他一直以為是父親在制玉局受到排濟,說不定還與周正有關,他對周正的態度亦近亦遠,亦親亦疏,如今看來不是。
父親的性子他有所瞭解,的確膽小怕事,其實後來劉景根本不知情,他的事竟被兩人玉匠得知,不然周正不會成了制玉局的管事,而他的父親也不會活著離開京城。
“子淵?子淵?”謝遠見陸子淵失神不由得問來,陸子淵淡淡一笑,“總之有人相告。”
謝遠哦了一聲,也沒有繼續追問,他說是便是了。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二人互視一眼,陸子淵立即起身推開窗戶,街上駛來一隊鐵甲還有兩輛馬車。
車停在衙門口下來一人。
”是大理寺卿。“陸子淵道,”他這時侯才到?“
緊接著另一車下來兩人,其中一人被攙扶著。
二人面生,陸子淵不認得,卻聽得樓下有一陣騷亂,”是李公公。”
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