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淡淡道,“你也說老爺是急了。”
王媽媽眼珠一轉,“老爺對談氏也只是圖個新鮮勁。”
李氏又冷笑,“男人都一個樣。”
王媽媽聽言扯了扯嘴角,知道談氏是太太心口的一根刺,趕緊道,“老爺也煩了那談氏,把她打發到偏院,不管不問的,老爺總歸知道太太的好,妾是上得臺面的,太太何必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李氏心裡一陣譏笑,想到自己當初也是心性高敖的人,雖然不是官宦之家出身,但家中還算富裕,家裡請過女先生,會識字善女工,母親又特意教她主持家務,她自認有些見識,不比那些大字不識的婦人。
更重要的,在玉家遇到困難時,她一門心思的苦求孃家相助,因此還得罪了幾位兄長,她付出了這麼多,然而自己的夫君卻帶回一個懷了身孕的妾,又編出什麼琨吾刀的事來。
這不是當面給她一個耳光嗎?
夫君納妾,她並非不同意,但她做為正妻,卻毫不知情,夫君又將她放在什麼位置?
雖說夫君後來不再理那母女二人,總歸傷了她夫妻二人的情義。
李氏深吸一口氣,“你按她說的做,必竟現在我們有求於蕭家。”
“是。”王媽媽聽言嘆氣道,“太太為了玉家可是受了太多的委屈。”
下午,王媽媽便將一架妝臺,一張屏風,筆硯紙墨送進了偏院。
無瑕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還是嚇了一跳。
十四歲的樣子即陌生又熟悉。
稀鬆的眉,暗淡的眸,蒼白的臉,真醜,唯有眼角那顆硃砂痣,有點亮色,不過娘說是淚痣,怕是一生坎坷。
前世坎坷,如今未必。
無瑕摸了摸臉頰,淡淡的笑了笑,目光看向窗外,翠兒與兩個婆子正在收拾花草。
“這池中的水要換了,還要養些蓮,魚。”
“這塊空地再搭架鞦韆,這才像一個小姐的院子。”
無瑕聽了這些話笑了。
她算那門子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