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這種宴會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來,當然,太出格的傅之望不會做,她也不喜歡,玩了幾輪小遊戲,祝今月就失了興致。
傅之望剛被一個朋友拉去聊專案。
大概是真有意思的專案,生日當天被拖去聊生意,這位少爺也難得沒有不高興,閒閒靠在椅背,聽得有幾分認真。
祝今月就懶得叫他,起身打算自己逛逛。
這莊園她還沒有來過,別的不提,傅之望審美還是沒得說。
一路逛到落地窗前時,祝今月看見窗外有紛紛白白的細絮從天飄落。
又下雪了。
請來待客的服務員這時端著托盤經過,上面放了幾杯調製雞尾酒,其中一杯顏色如雪,剛好同外面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相襯。
祝今月想起傅之望剛似乎是說過今晚請了不錯的調酒師,她叫住服務員,拿過那杯雪色酒。
服務員隨即端著托盤離開。
祝今月舉杯,剛想試試味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伸至眼前。
穩穩奪走了她手上的酒杯。
祝今月皺眉,一抬眸,視線撞進一雙幽潭似的眼中。
男人一身平駁領黑西裝,但裡頭白襯衫釦子解了幾粒,於是便在斯文禁慾之外,又平添了幾分沒見過的張力。
是沈清淮。
祝今月皺緊的眉頭又鬆開來,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要喝自己去拿啊,搶我的酒幹什麼?”
“酒里加了牛奶。”沈清淮溫聲說,“你沒和他說你牛奶蛋白過敏?”
祝今月一怔。
她牛奶過敏的事,家裡的阿姨和常去的店鋪都清楚,這許多年來,她早習慣了身邊人無微不至、自動自覺地替她排除掉這一點危險因素,因而剛剛看到這杯雪色的酒,自己甚至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她和傅之望從相親到現在,總共也沒多久,好像也確實還沒和他說過這件事。
但是……
祝今月怔怔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好像也就和他說過一次吧。
應該也是在,高二開學還沒有多久的時候。
……
高二開學第二週,祝今月照舊過得渾渾噩噩,但因為曲薇那一番特意介紹,她總算在班上又多認得一個人。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就坐在她這列最後一排,好像還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
有時他會自己從後往前收他們這列的作業,每經過一個人,就屈指輕輕敲對方課桌。
到她這裡也是,手指敲敲她課桌,聲音壓低到不會打擾其他人學習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