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特意推薦的廚師剛做了帝王蟹,要趁熱吃。”傅之望說,“過去試試?”
祝今月:“行。”
傅之望攬著她往回走。
走了數步,祝今月莫名又回頭望了一眼。
雪似乎大了。
後院依舊燈火通明,沈清淮手裡那杯從她手中奪走的酒像是快與紛紛揚揚下落的雪花融為一體。
男人還穿著那身單薄的平駁領黑西裝,背脊挺直。
十年前的幼松如今好似已經長成一顆參天大樹,撐起了屬於他自己的一片天地和王國。
祝今月早就聽說過唯知。
她人在國外,又不玩遊戲,能出圈到她面前,想也知道有多厲害。
要是她平時多關注下相關新聞,可能沈清淮這個名字早如雷貫耳,或者她當初要沒改計劃出國的話,大學可能又會和他成為校友,大約不用等到十年後的如今再與他重見。
只是。
當初穿著不知名牌子、布料粗糙T恤的少年如今已經儼然是眾人眼中的成功模板,站到了許多人奮鬥一生也只能仰望的高處。
不知為何,祝今月卻覺得落地窗外那個背影似乎看上去遠比高中時要寂寥許多。
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找個人陪他嗎。
葉乾特意推薦的廚師的確不錯,祝今月吃了幾樣菜,又再玩了會兒遊戲,時間轉眼接近凌晨。
一米多高的蛋糕被推至前廳。
祝今月和傅之望並排站在蛋糕前。
沈清淮早從後院回來,肩上的細雪不知是被拂落,還是已經融化,早沒了痕跡,此刻正坐在她斜對面的沙發上,含笑和葉乾低聲聊天,孤身站在院外時那點寂寥感彷彿是她的錯覺。
到了零點,新舊一天交替的前後,祝今月和傅之望也先後吹滅了屬於自己那根生日蠟燭。
大廳昏暗下來。
祝今月閉上眼,和往年一樣,還是許願家人朋友健康順遂。
大廳轉瞬又恢復成燈火通明的模樣。
因為過了零點才是她生日,這場宴會又鬧哄哄多持續了一段時間,直至接近凌晨兩點才散場。
其他客人先離開,只有和傅之望關係最親近的沈清淮和葉乾別暫時留下幫忙清場善後。
祝今月收到的禮物在沙發上堆積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