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事奇怪的不止是她們幾個,“上官”這個姓一出來,就連那些坐在大廳的觀眾們都炸鍋了。
“剛才那個少宗主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我好像也聽到了,那個選手姓上官……”
“上官家的人?為什麼會跑到合歡宗來?”
“啊?這是被允許的嗎?上官家的長老知道了不得被氣暈過去?”
“這……還真是家門不幸啊……”
“別吵了!你們快看,那位上官家的小姐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果然有一位穿著月白綾紗長裙的女子從後臺走出來,她上身還披了一件藕荷色的小衫,領口處用銀白色的線繡出精緻細密的梅花繡紋,烏黑的長髮梳成精緻端莊的流蘇髻,珠翠步搖隨著她緩步走來輕微晃動,蓮步輕移,一顰一笑搖曳生姿。
看著果然就是一個大家閨秀,一言一行似乎都經過非常標準的禮儀指導,看著端莊高貴又不顯得矯情高傲,和至今為止出現在演播廳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孔雀裡忽然冒出來一隻仙鶴那種感覺吧。
“這個姑娘,我支援她……”臺下有人臉色通紅,還沒見識到才藝就被上官姑娘的顏值征服了。
“懷瑾拜見各位前輩。”她屈膝行了一個寧舒只在古裝劇裡看過的萬福禮,動作行雲流水儀態端方,和以往見過的那些抱拳躬身的修真者們完全不同。
雖然合歡宗也算家大業大,但是宗門裡的風氣一直比較寬鬆隨意,寧舒也從來沒被逼著學過什麼禮教禮法之類的東西,所以這的確是她穿越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看見這種大家閨秀的型別。
所以這件事就更奇怪了不是嗎?為什麼這樣一個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會跑到這裡來?
思來想去也想不通,於是寧舒直接就開口詢問了:“上官小姐你好,請問你為什麼要來參加我們的節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過一些世面的原因,上官懷瑾的情緒一直都非常鎮定,就算現在自己一個人站在這樣一個顯眼的舞臺上,從她的身上也看不到一絲拘謹,她明亮的眼睛微彎,嘴角上挑露出一個溫婉的微笑:
“抱歉,是因為一些我不想在這裡提及的個人原因。不過我是真心想加入合歡宗的,請各位姐姐給我一個機會。”
說到這裡她柳眉微蹙,似乎在思考如何說服面前的這幾個人:“我雖無太多傍身之財,但是也略通些琴棋書畫,平日裡願意為各位姐姐們做些撫琴執筆的小事,還有,我身家清白,平日裡也從不惹事生非……”
不,你身家清不清白,惹不惹事其實真的是最沒有人在意的小事了,寧舒看著兀自苦惱的上官懷瑾輕輕嘆一口氣。
雖然至今搞不明白這位畫風不對的大小姐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但是秉持著有話題不要白不要的原則,寧舒並沒有把人趕回去,而是一視同仁地詢問:“請問你要表演的才藝是?”
“各位仙長,我略通些琴藝,今日特來撫琴一曲。”上官懷瑾說著把裙子下襬的一個黑色墜子輕輕拽下來橫放到身前,那顆黑色木墜兒緩緩變大,最終變成了一把類似於古琴的樂器漂浮在半空中。
寧舒有點新奇地打量著這把琴,發現雖然造型相似,但是這把琴和自己記憶裡的古琴還是有些許的不同,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琴絃多了很多,略略望去就有幾十根,比起古琴更像是瑟。
一提到瑟,寧舒的腦海裡不由回想起刻在dna裡的詩句“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