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
紀年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
是張悅的電話。紀年大概已經猜到了張悅會跟她說什麼。
她將手裡的奶茶放回到茶幾上，接起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紀年就聽到了張悅有些怪異的聲音。
“恭喜你啊。”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卻是非常諷刺的。
紀年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麼微妙，張悅一直都喜歡編排她，現在她要脫離掌控了，張悅肯定不舒服。
但是，不舒服也沒用。
她能做的，估計也就是諷刺幾句了。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讓她說幾句也無妨。
“謝謝。”紀年回複得很客氣。
“尚世什麼時候聯系你的？”張悅問她，“這件事情為什麼沒有提前跟我說？”
“因為當時沒想清楚。”紀年也沒逃避這個問題。
她剛剛回答完，聽筒裡就傳來了張悅略帶諷刺的笑聲。
“那天在導演面前那麼橫，也是因為心裡有了底氣吧？”
紀年抿了抿嘴唇，沒接話。
這事兒，還真被張悅說對了。
如果沒有接到穆封的那通電話，估計她也沒膽子得罪導演。
“行了紀年，既然尚世肯要你，也肯付違約金，那你過去之後就好好幹吧。”
“我帶了你這麼長時間，也是盼著你好的。”說到這裡，張悅嘆了口氣，“不過你得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潛規則是無法避免的，就算你去了尚世，也是一樣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到如今，紀年也不想就這個話題和張悅辯論了。
反正以後都要分道揚鑣了，她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明天來公司簽辦解約流程吧。”說完這句，張悅就掛了電話。
……
紀年接電話的時候，池簡琛就在她身邊坐著，剛剛張悅在電話裡說的那些內容，池簡琛都聽到了。
她說潛規則的時候，紀年並沒有反駁。
想到這裡，池簡琛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深吸一口氣，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份奶茶，狠狠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