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凌彤的笑意不減,低聲默唸著咒語,不經意間,她被籠罩在一種柔和的白色光芒之中,整個人都變得朦朧起來。
“江大統領,你還要再打嗎?”凌彤明明就在對面,這聲音卻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般。
江泓全身的毫毛豎起,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想到了要逃跑,但他也知道一旦自己這麼做了,困龍潭就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遙想那個遍地餓殍的年代,他不過是個待死的遊民,如果不是周圲及時搭救,他的屍骨都早就化為塵埃了。因此這麼多年來他傾注了所有心血哪怕讓自己變得不人不鬼也要拼命維持的周家父子,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的面前蒙受磨難。
他強自鎮定起來,說道:“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提高那麼多。你不過是用了某種障眼之術,別以為這樣了我就會怕你。為了困龍潭,就算你是女生,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這句話你都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了吧。”凌彤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吧,不然我怕待會你還沒來得及用,就已經是個徹底的死人了。”
“呵呵,好大的口氣!”江泓怒道:“敢對我說這句話的人,沒有一個是能活下來的。”他狂笑一聲,雙手交叉於胸前,隨著他的一句暴喝,渾身上下又燃起了藍色的火焰,腳下的積水一瞬間變得滾燙起來,冒出無數的小氣泡。
在遠處的隊員看來,就像是一團深藍色的大火衝向了凌彤,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黃勁雲緊握著雙拳,無聲無息地靠近著凌彤,一旦她有危險,他隨時都可以搭救。
此時的凌彤,卻是沒有任何的動作,腦海裡反覆回放著在酆都鬼城的地下,石皓教給她的關於天師令的使用方法。這傢伙沒別的本事,腦子卻特別好使,能在鬼針寥寥數次催動天師令之後很快就領悟到了天師令的訣竅。
“咦,我怎麼又想起他來了?明明都已經分手了,心裡面出現他的次數卻越來越多,這感覺,好奇怪了。”剛剛被碎磚碎石掩埋的時候,好像把凌彤喚醒過來的也是石皓的聲音,他彷彿還在告訴自己,天師令不僅可以用於對敵,如果用於自身,說不定可以激起身體裡的潛能,能夠在短時間內大量增加體內的精氣。
想到這裡,鼻尖已經嗅到了江泓身上那團連水都能燃燒的烈火的氣息,這次的速度比上次對拳前還要快要一倍,要是被打到,就不是下巴骨粉碎那麼簡單了。不過這回,凌彤要從容得多,她發覺能夠做的動作不僅僅是後退,只是稍稍往旁邊移了一個身位就能避過江泓的攻擊。
江泓一擊落空,去勢不減,直接打在了洞壁上,彷彿用手戳豆腐一般,毫不費力地一插到底。他順手一橫,把一排石磚都推了出來,一股清澈的水從裂縫中溢位,給熱氣騰騰的甬道里注入一股清涼的氣息。
“不好,”劉勝驚慌地說道:“洞壁的後面就是映月湖的湖底,他是故意打通了兩者的通道。那湖水很快就會倒灌而入,我們的退路已經被截斷了。”
江泓仰天狂笑道:“任何圖謀不軌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今天我江泓哪怕拼著一條老命,也要和你們同歸於盡。只要湖水把這條甬道填滿,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出去。”
凌彤冷笑道:“同歸於盡?在這裡唯一要死的人是你!”她取出一張紫符,環繞著天師令轉了一圈後,換手往前一推,那紫符便化作一把寒氣逼人的長劍。凌彤握在手中,頓覺長劍似要指揮著她的手,劃了一條弧線,便向江泓的頸項橫刺而去。
江泓一手揮起手臂格擋,一手燃著蔚藍色火焰直取凌彤的心臟。這也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就算他的手臂擋不住凌彤的手臂,冒著身首異處的危險,他也要把凌彤的心臟挖出來。
凌彤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手,連忙揮劍迴護,但劍回收到一半卻突然停住了,它彷彿嗅到了更好的勝機,橫劍直直地往前與江泓的拳頭撞在了一起。這一系列的動作,凌彤都無法依從自己的意識來指揮,她感覺她的手和那把劍反應的速度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