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不用對付徐尚平了嗎?”凌彤連忙問道。
謝澤州笑道:“徐尚平如今已經是困在水缸裡的老鼠,逃不掉的,我一個人對付他就足夠了。反倒是方妍馨,據說她已臻鬼王的修為,只有妖瞳和天師令才能對付得了她。”
黃勁雲說道:“方妍馨領悟了‘領域’,非同小可,就由我和凌彤去會會她吧。”
“可是……”凌彤想起之前二叔給她的暗示,見謝澤州有意支開他們倆,心裡更加起疑,本想爭辯幾句。卻被黃勁雲猛地一拉,直往徐家祖山奔去,邊走邊悄悄對她說道:“謝澤州的問題,自有人會處理,我們還是不要參與進去,免得揹負背盟的罵名。”
眼見他們倆都走遠,謝澤州繞著徐家祠堂走了一圈,這才推門而入。
徐尚平正安然地坐在太師椅上,斜著眼望著走進來的謝澤州,微微一笑道:“難得謝主任大駕光臨,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我是來談交易的,不是來抓人的,不需要那麼多人。”謝澤州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交易?哈哈哈!”徐尚平突然目不轉睛地瞪著他,“謝主任也學做生意人了啊,我徐家馬上就要走向衰落了,還有什麼能吸引到謝主任來討價還價的?”
謝澤州避開徐尚平的眼睛,看著他手裡的銅質小刀說道:“破歲刀,交給我。我保你性命,還你所有活著的徐家人的自由,包括你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如何?”
徐尚平又是一陣大笑,笑聲中多了幾分落寞:“我就知道你想打它的主意。可你知不知道,為了保護這把破歲刀,我們徐家十幾代人付出了多少血淚嗎?如果從我手中把它丟失了,我哪有臉面對我的列祖列宗!”
“徐族長話不要說得這麼憤慨,破歲刀原本並不屬於你們徐家所有,你們還不是透過卑鄙手段從林家那裡搶來的。”謝澤州並沒有退縮之意。
“你胡說!”徐尚平喝罵道,“破歲刀原本就是我徐家祖傳之物,你從地攤那裡聽來的江湖傳言,就不要拿到老夫面前說了。有本事,你就從老夫手裡搶走它。”
謝澤州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以徐族長的修為,就算再多兩個澤州,也不是你的對手。我說過了,我是來談生意的。當然謝族長心裡有顧慮那是正常的,所以為了取得謝族長的信任,也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把見證人都帶來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對著空氣說道:“老師,徐族長似乎還是不大相信我,還是勞煩你出來一趟吧。”
只見他們眼前的空氣一陣扭曲,人沒見到,說話聲就已經傳了出來:“呵呵,我容忍你們徐家借用破歲刀三百餘年,不代表你們可以據為己有。現在,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徐尚平只覺得眼前一花,扭曲的空氣中突然走出一道黑影,等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徐尚平連坐都坐不穩了,破歲刀差點脫手而出。只見那人從頭到腳披著黑袍,揹著手,只露出一張臉來。偏偏那張臉雖然沒有戴上面具,沒有貼上面皮,但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都是模糊不清的,就好像打了馬賽克一樣。
正是這張模糊不清的臉,讓徐尚平驚恐不已。他額上的白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他卻不甘心破歲刀從他手裡丟失,便趁那人立足未穩,突然從太師椅上暴跳而起,握著破歲刀刺向那人。誰知那黑袍人連動也不動,待到徐尚平躍到半空,他嘴裡突然吐出一個“停”字,便見徐尚平整個人停頓在半空,隨即跌落在地。
黑袍人搖搖頭說道:“破歲刀放在你們這裡,確實浪費了。”接著轉身向祠堂外走去,身影越來越模糊,就在他即將消失的瞬間,又說了一句話:“他一身修為已經被我廢去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決不能暴露我的存在,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