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皓這小子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他什麼時候學會了?無患子腦袋嗡的一聲,突然想起臨走前鬼帥向他提到過的,這小子已經繼承了陰陽家的衣缽……
就在無患子胡思亂想之際,石皓和徐映梅再次碰撞在一起,石皓也沒有意外地又一次倒飛了出去。只不過這回徐映梅臉上的表情不是得意,而是驚慌!她看到了令人難以相信的一幕,守護著她的那個堅硬的外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瓦解。隨後彷彿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徐映梅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這就是真正的天字步法的威力!無患子找到散落在一旁的黑棍,走到失神的徐映梅面前,冷冷地笑道:“這就是你這幾百年來所追求的強大?到頭來,你終於被領域反噬,喪失了所有術法。想想你所做的那麼多努力,害死了那麼多人,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你難道不覺得很諷刺嗎?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接受陰間律法最嚴厲的制裁吧……”
感覺就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石皓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病床上。衣著邋遢的張青蓮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你總算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好在鬱華集團自願幫你支付醫療費,否則你得欠一屁股的債。”
張青蓮的話,讓石皓搞不清楚狀況,現在的他頭痛欲裂,回想了半天他才記起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想起方妍馨的死,他心如刀割,連張青蓮遞過來的瘦肉粥都接不住。
滾燙的米粥灑落在被子上,張青蓮的鬍子猛抖了幾下,顯然是生氣了,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你也是那個晚上決戰的參與者,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的好。”
“那個晚上,一一四和各個修玄門派,可以說是慘勝,雖然成功地剿滅了西南第一大玄術家族徐家,自己卻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聽說胡洲準備計劃面向社會,大量招收修玄的術士。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介紹進去,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應該不會很難,就當是找一份餬口的工作吧。唉,我真的想不明白,這樣的打殺內耗到底有什麼意義。”
見石皓仍沒有吭聲,張青蓮繼續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當天晚上,當山頂上的決鬥結束了之後,我們在山上找到了四個傷者,除了你,還有凌彤、黃勁雲,以及一個叫方妍希的女孩子。”
聊到這個話題,石皓把目光轉向了張青蓮,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邊聽張青蓮說下去:“凌彤和黃勁雲的傷勢比較重,現在雖然脫離了重點監護室,沒有了生命危險,不過至少得修養三四個月,這個年他們恐怕得在醫院裡過咯。”
“至於那個叫方妍馨的小女孩,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第二天就被徐奕寧接走了。說起徐奕寧啊,這次攻打徐家谷居然沒有牽連到他,胡洲最終還是放了他一馬,不過東南區副主任的位置就給擼了下來,以後他的升遷之路恐怕就到此為止咯。不過不敢怎樣,徐家終究還是留下了一點香火。”
“那……方妍馨呢?”石皓終於開口說話了:“你們把她安置在哪裡了?”
對於石皓的反應,張青蓮滿意地笑了,隨即又苦著臉感嘆道:“方姑娘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她的遺體,徐奕寧過來的時候,也一併領走了。”
“那她……安葬在哪裡?我要去看她。”石皓追問道。
“這個你應該去問徐奕寧才對吧。”張青蓮說道:“不過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
石皓失神地躺回病床上,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了想,感覺還是要告訴你好了。”張青蓮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都經歷了些什麼,不過之後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你的‘活人死相’竟然消失了,還有你以前所積累的那一點點術法,雖然不多,但也沒有了,還有以前聽說你的體溫會比其他人低,剛才我特意量了一下,36攝氏度,正常。”
頓了一下,張青蓮繼續說道:“換句話說,從此以後,你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玄術界的一切,可能都與你無關了。而你的命運,也將變得無法預測。我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你來說,是禍還是福……”
說完這一番話,張青蓮就徑自離開了。石皓在病床上躺了兩個多月,和凌彤、黃勁雲一樣,是在醫院裡過年的。不過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即便已經能走動的時候,黃勁雲和凌彤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他,而石皓也有心躲著他們。期間,只有蘇胖子不定時地來看看他,還有劉潔代表全班同學探望過他一次。臨走前,她把一部手機塞進了石皓的手裡,石皓全身顫抖著,好容易舔好的傷口再一次破裂。
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開學後,石皓提前辦理了出院手術。他和其他同學一樣忙碌著寫畢業論文和找工作,只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面對著天花板默默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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