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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開始噩夢了,沈清秋從夢魘中驚醒,這幾次噩夢彷佛是有人刻意動手似的,沈清秋也曾吃過好幾次類似的苦,他總是很快清醒。
雖然這些都只是普通的噩夢而已,然而他卻漸漸夢到小時候的事情,那髒亂的巷子裡熟悉的身影,瘦弱的倚靠在牆邊。
那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他曾問過嶽清源他們以前是如何相見的,嶽清源只記得他從巷子中忽然出現跟他們混在一塊,就沒再離開過了。
沈清秋靜靜的看著巷子中的身影,他還在夢中,這是並沒有立刻清醒,他放棄抗拒然後靜靜的看著那瘦弱的身軀倒在地上,而那時候的他早就跑出去跟嶽清源走了。
留在那裡的人早就斷氣許久……
他……不,沈清秋應該要說『她』,那是一個女人的屍體,一個該被他稱呼為母親的女人。
「師尊?」
熟悉的聲音驚醒沈清秋,他從床上跳起來,沈清秋才驚覺自己正冒著冷汗,為甚麼這時候會想起這些事情?他滿滿的疑惑寫在臉上。
「師尊您還好嗎?」
洛冰河看著沈清秋喘得厲害似乎受了不少驚嚇,他拿起濕布往沈清秋冒汗的臉上輕輕擦著,就算這樣的舉動也沒讓沈清秋回過神來。
『娘……』能清楚聽見沈清秋喃喃自語著念著這詞,可是他卻又一直說是夢,洛冰河皺起眉頭來這噩夢看來和過去不同,夢魘已經深入了沈清秋的記憶中。
洛冰河只好坐上床邊輕輕抱著沈清秋,順便給他輸入靈力慢慢調息身體,或許因為還沒有清醒的關系,沈清秋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而是直接靠在洛冰河胸前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
「師尊清醒了嗎?」
洛冰河注意到沈清秋早就清醒了,只不過是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忽然沈清秋抽出一把小刀,那是曾經拿來切斷的捆仙繩的小刀,這次沈清秋卻往自己的手中一劃,洛冰河嚇一跳,連忙搶過那把刀卻來不急,沈清秋手掌上已經流出鮮血。
「師尊您別這樣!」
「……。」
完全不管弟子的驚慌失措,沈清秋只是靜靜的看著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床鋪上,他的眼神滿是茫然。
血不再是鮮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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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又心情不好?」
洛川看著洛冰河臉色鐵青從清境舍地走出來,那種樣子估計沈清秋沒給他好臉色。
「嗯,他把我趕出來。」
「你又讓師尊生氣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