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港城主曲國忐忑的心掛上喉嚨,硬吞下一口口水往下壓低心跳,不知覺的汗從額頭順臉頰留下,他有預感馬上就會喊他的名字,果然不出所料,“曲國大人,你是不是也想走出去呢?我的耐心被石東籬磨盡,若是再有人這樣做,我只能當場就宣召叛逆之罪。”“屬下不敢!屬下的稅賦都是韋望收取的,我一直都按時繳納的。”曲國挺立腰桿站起來拱手說道,“很好,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也如實回答,可是我問的不是這個,維斯特港造船的烏鋼去那裡了?”
涼颼颼的背部像是被風吹過,議事廳肋弧下的彩光琉璃只透光並不透風,自韋望死後恐懼就油然而生,特別是破城之後這個感覺就更加強烈,秘密會被窺探被洞穿,曲國想要狡辯卻不敢開口,“看來你也是需要時間考慮清楚,來人,幫曲國大人另找個房間,好好看守。”
韋煞塔羅的目光轉向索爾特國王,這位國王威嚴正坐目視前方,根本沒有在意發生過的一切。“理事大人,這次我是特意過來討回公道的,為我的子民討回公道,從事情發生一直至今,我多次追問,韋理城主都是沒有正面回應過,我想理事大人應該會為我和我的子民作主。”昂揚的聲調帶著責備之意,搶先說話的索爾特國王試圖搶個先機。
混水摸魚之輩真的很多,從開始的呂不安,到石東籬,再到索爾特國王,都盤算著新老大初到,勢必會忍聲吞氣屈從,一旦落得口實他們以後就可以肆意妄為,韋煞塔羅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韋理是個本著顧及大局只是一味忍讓,結果他們被爬到鼻子上想趕也趕不下來,於是趁著去國王城的機會,找個人收拾他們讓自己的兒子以後不用面對,還真的以為天降喜事,都是一丘之貉沒有一個好人,默想之後就要對付這幫無賴,“不知你說的何事呢,在座諸位有人願意告訴我嗎?”
利德斯腰間纏著紗布,改穿一件寬松的藍色袍衣,緩緩把古德礦區的事情簡單述說,真是一個喜歡介面的人,也是一個忠誠的人,韋煞塔羅早已知道事情經過,剛才只是循例特意問起,於是轉入正題,“索爾特國王,那請問這與你不繳納稅賦有何關系?”
“大有關系,靜寂山谷是王國的屬國,受西部守護之人守護,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的子民也就是王國的子民死亡五百人之多,卻是沒有找到兇手,請問理事大人如何向我交代,我如何向我的子民對待!”沒有回答問題而是提出問題,邏輯不通的理論在於索爾特國王很有邏輯,先解決他的問題,再去討論韋煞塔羅的問題。
“索爾特國王,你多年欠下的雙頭戰馬,我命你盡快繳納完畢,你可以強橫不理睬當然我不會以叛逆之罪宣召西部之境,我只會告訴你以後你的屬國獨立了,與我毫無關系,另外委屈你待在這裡,什麼時候收到應繳納的雙頭戰馬你就什麼時候回去你的王國,來人,又找個房間送索爾特國王去休息。”韋煞塔羅把冬宮變成一個監獄,因為這裡實在太大,他一個人住不完太多房間。
“你竟敢這樣對待國王,我要告去。。。。”鬍子抖動氣呼呼的索爾特張口回應,只是韋煞塔羅已經把從屬關系關閉,他實在找不到告狀的地方,守衛長第三次把人帶離,韋煞塔羅每一次都對他微笑著。
京多安雙角頭戴接銜的金環,環邊鑲嵌著祖母綠玉石,劉海卷發舒松垂落耳際,杏臉深陷的眼眶憂鬱的湛藍雙目,高挺的鼻樑下穿一鼻環,寬厚嘴唇,氣宇軒昂魁梧身材一件合襯的疊如魚鱗的金銀縷玉衣,左右雙手套絲帶金環由手腕至肩,索爾特是上座,他排序而下就是韋煞塔羅下一步要找的人,自覺站起拱手行禮抖動的金銀片嘩嘩作聲,“理事大人,岩石城一定按時按量交足稅賦,請明察。”
“這個我知道,京多安城主是西部之境的繳納稅賦典範,這個以後一定要多多宣傳,不過我和你談的不是這個事情,談的是你管轄的人,我翻查刑獄史記載的檔案,有一半是關於岩石城的,我知道你那裡不好打理,種族之多屈指難數,有岩石族,野狼族,小野狼族,暴風族等等,又多數崇尚武力,不過還是要說,請你回去之後好好管教他們,若是他們再敢胡亂非為,京多安你就不要來冬宮了,不然我又要準備一個房間給你。”“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獸族一向蠻行武鬥,怕是一時難改,請大人明察。”“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你,給你半年時間,就半年時間。”“謝理事大人寬容。”“今夜我準備筵席作為上任之喜,請你賞臉一定要出席,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你也去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來人,好好招待京多安大人。”
韋煞塔羅笑臉嘻嘻盯住克麗莎女王,一個漂亮的女人,只是這女子太細長,精靈族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嬌嫩的四肢,嬌嫩的軀幹,如同是荷花骨所做成的,透明的精靈石切割成環形皇冠,額頭上方突出的是兩只飛舞的蝴蝶鮮花綠草做襯,瓜子臉蛋細眉鳳眼標緻的翹鼻櫻桃嘴,“克麗莎女王!”克透明的青色抹胸圍紗裙春光蕩漾,麗絲對視居高臨下的猥褻眼光,感覺那雙眼睛就是盯著自己高傲的胸部,厭惡之氣油然而生,“理事大人,我的稅賦也是按時按量繳納,不知還有何見教。”
“我聽說女王還是單身一人,想為女王攀一門親事。”哼的一聲回應,“女王誤會了,我不是為我向你求婚的,雖然我也想。今天在這裡,難得我高興,只要你開口說出你想要的人,我一定會幫你訂親。”
春心蕩漾心頭之愛長芽瞬間開花,半推半就還是直爽答應,卻不料很果斷的話脫口跑了出來,“理事大人,你的話當真?”“當真!”克麗莎伸出嬌小的食指指指對面,“是利德斯大人嗎?那邊可是有兩個人的。”漲紅的臉羞澀點點頭,利德斯劇痛的肋間經不起他突然的抖動,更加痛楚的感覺傳到腦裡,卻是第一時間清醒發話,“理事大人,我。。。。”“利德斯大人,我沒有請你說話,閉嘴!”韋煞塔羅打斷插話又對著克麗莎道,“女王,我可以幫你和利德斯大人訂親,只是我有個困惑需要你解答。你是想利德斯去伊萊門做國王,還是你過來做他的夫人,實話告訴你我現在缺少不了利德斯,他不能去你那裡,若是你跑了過來就不是伊萊門的女王我也沒有必要送這份大禮,請你告訴我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利德斯暗下慶幸,而克麗莎女王則真的是沉預設真思考問題,“女王,不如請你先住下,時間很多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來人,找個女人的房間送女王去休息。”
克麗莎女王走後利德斯正要為自由爭取發言,韋煞塔羅擺擺手讓他閉嘴,“韋德多,你可以告訴我日光城現在的情況嗎?”
韋德多站起來走到兩排位置中間恭敬回應,“稟告理事大人,戰場早已清理完畢,城內秩序已恢複正常,只是俘虜數量太多,還留有一個軍看守日光城。”“一個軍是多少人?”
五人為伍,十伍就是一連,十連就是一營共五百人,再上去就是十營為一師,十師為一軍,總五萬人,利德斯解釋一番,“究竟有多少俘虜要動用這麼多人看守?”“回稟理事大人,攻城中抵抗被殺死的守軍基本是神族戰士,韋望找來的野狼族僱傭兵根本沒有太多抵抗,俘虜總三萬餘人。”韋德多回話完畢韋煞塔羅打轉算盤,五萬人看守三萬俘虜,就是八萬人的口糧,單不說這口糧的事情,呂不安那邊他可是發出邀請信,不保證呂相的人馬隨時跑過來做客,“把那些俘虜都賣了!”驚呆住的韋德多鎮靜後急忙介面,“理事大人,王國已廢除奴隸制度禁止買賣人口,這可是不行的。”
“混賬,誰說是買賣人口,他們原先是韋望的僱傭兵,被我們俘虜就是我們的僱傭兵,現在用不上轉讓出去,聽懂沒有是轉讓,和賣是有區別的,你馬上前往日光城處理這件事,發出通告告知有興趣的人。”“那一個人要賣多少錢?”“不說價格,每一百人分開,讓那些有意的買主上門來挑選,出價最高價者勝出。璽海大人你也一起去,幫襯出謀劃策一下。”
人一個一個離開,有些是帶有憤恨的,有些是帶有希望的,門口的守衛轉了幾輪又回到職責之地,寬大的議事廳只剩下兩個人,“你很想說話,這次我就讓你先說。”利德斯撫著傷口強忍著痛盯住上面的暴君,胡亂非為的新老大,原先以為自己會被安撫幾聲就回家休養,卻想不到把自己賣了出去,把自己的自由賣了出去,有氣不敢生出怕是觸碰傷口,一言不發冷漠對待問話。
“你不說我來說,你很生氣對吧,在詛咒我對吧。既然如此我就放開說了,你少在我面前裝,喜歡人家又不想承認憋在心裡,不要不承認,我可是個感情專家,蒼蠅們都告訴我,你喜歡說幽默笑話,這次我做的這門親事如何,和你的幽默笑話比起不相上下吧,聽完應該笑一下。說正經的,我奉勸你不要找藉口阻攔這門親事,待女王考慮清楚你們就成親,是馬上。”韋煞塔羅從城主座走下階梯,邊走邊說根本沒有理會利德斯的眼神。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利德斯強忍著痛問出一句,“為什麼?不為什麼,為你好。韋理在的時候顧忌你們成婚會影響他在西部的力量,現在他走了就是我說了算,我不會顧忌這些的。”韋煞塔羅在利德斯前站好,對著他又說道,“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的話,韋理囑咐過你看穩我,你是他留下的釘子,我坦然直白就是讓你明白,我不會顧忌你的存在,而是為了你好,希望你在做釘子的同時,不要忘記也是我的臣屬要鼎力相助我。”
“我算明白你的意思,但難道一定要成婚嗎?”“好了,不要欺騙自己,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怎麼能勉強你呢,今晚的宴席你不用出席好好休息,盡快把傷養好我還有很多事要仰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