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勒憤然瞪眼,“年少時我曾隨父親去過北戎遊歷,以我父親這麼多年的煉金師經驗,怎麼可能會有差錯,就是我父親錯了,煉金行會也會錯嗎,這可是公開的秘密,只是沒有辦法進去開採而已,那裡的少量金屬可是煉金師一直夢寐索求的。”索爾特國王毫無示弱兩人爭吵起來,韋煞塔羅制止他們的話語,“我信任阿布勒,索爾特國王你的意思呢?”話已到此索爾特唯有同意,執政官接著示意璽海把計劃說了出來給三人聽。
沒有了利德斯的五萬精銳軍隊和兩個鳳凰,而是岩石城各族的戰士,還有密不透風的一線天堡壘保護,索爾特國王拗不過韋煞塔羅只能同意這個計劃,末了又說起路途遙遠不懷好意看看執政官,韋煞塔羅再次增加五個點的籌碼平衡天平,一切協商安妥之後利德斯邀請勞碌的執政官上去進食,韋煞塔羅此刻才想起自己沒有吃晚餐。
因為執政官身體初愈眾人不作打擾,簡單盡食之後是夜韋煞塔羅住進利德斯安排的營帳,一切沒有變化卻是守衛驟然增多,利德斯正要往外走被叫定,“回來,我們很久沒有聊天了!”“大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的。”利德斯轉身笑笑,“我已和克麗莎成婚了,只是父親大人交代要簡約從事,不可隆重以免引起太多動靜!”“那要恭喜你和克麗莎女王,但我不是說這件事,是想問你另外一件事的,其實你已經知道那一箭是誰射向你的,為何一直隱瞞呢?”
沉默的營帳外面巡邏走動的腳步聲清晰可聽,太久的靜寂被韋煞塔羅的話驚醒,“話就到這裡,你也去休息吧。”“大人,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的臉很是怪異,剛才我看到了,是受傷的後遺症嗎?”韋煞塔羅把事情原委說了一下之後補充,“利德斯,希望你不要被嚇到!”“是很嚇人,不過我可以看得出還是原來的微笑。”利德斯笑笑回應。
岩石城四大族的族長被執政官通知議事廳去開會,唯獨缺少京多安城主,照面之後都相對一笑,各懷鬼胎的心思,反正大家都是有可能被執政官選定為城主,待到眾人行禮自我介紹一番後,韋煞塔羅根本沒有說話璽海開始天花亂墜描繪計劃,簡直是在與會者面前建造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面堆滿金幣,虛位以待卻是不等人。
“你們考慮一下,我在內書房等候你們的佳音!”執政官留下璽海轉身就離開,笑嘻嘻的參謀大人被四大族長圍了起來,費盡口舌作出一番解釋,最後的結論就是:自己考慮好就進去見執政官大人,但不要是最後一個進去,不然地盤被分割完畢璽海大人就是有上天的本領也幫不上忙。
話到這裡野狼族的霍爾斯舉步欲入內書房卻被另外三人拉扯住,怒目圓睜發起性子大罵,璽海趕過來笑臉圓場,一番糾纏之後的商議結果就是四個人一共進去,老好人又是提示他們要想好條件,不然執政官大人聽到不滿意雷炎大怒,自己又是出謀劃策幫忙提議,最終條件商榷完畢,再是見到韋煞塔羅時基本沒有什麼可說的,璽海已經幫他們全部說了出去。
韋煞塔羅此刻知道自己的微笑真的很嚇人,也開始知道這微笑的好處,四大族長原意還想新增籌碼,不料被這一笑跑到嘴角的話硬是拉扯回肚子裡,璽海的老好人做到底,挨著被罵的風險幫忙把要新增的籌碼說了出來,執政官點頭同意協議透過,告辭議事廳四大族長笑容滿臉出了門。
“璽海,你又可以去撈一筆好處了。”執政官今日處理這件事是最清閑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璽海幹完,自己倒是靜坐就可以,“謝過大人賞賜,我看時間不早還是馬上出發去一線天堡壘吧,夫人叮囑我說要大人早點回城休養。”這圓滑之處可是沒人可比,既不會因隱瞞韋煞塔羅被猜疑,也對玉石有所交代,一舉兩得!
一線天山路勉強可通行四輛馬車,兩側山壁是鬼斧神工之作,如同用一把刀切下光滑平整,年月久已被雨水沖刷壁面斑駁,飛來的草種頑強紮根,山頂上延伸而下的樹探出身子俯視下面的人,幾處塌方又像是被中劍挖去的腐肉,自從兩城交戰此路封鎖,來往貿易的人一個不見,前行十裡路見一座黑色的堡壘,恰如其當依靠兩側山壁,又如喉嚨裡卡住的核桃。
再見韋福善,人是異常消瘦,眼眶深陷是不曾睡個好夢的緣故,行禮之後韋煞塔羅走進城門,由韋福善領著走上城牆,轉上一個圈走到北戎那邊,目光所視之處皆是土地,蔓生的草坪厚厚鋪上,幾處冒出蘆葦叢,盡是一片荒涼,執政官揮手屏去跟隨之人,孤城上兩人個身影在細雨中。
“想不到你真的把這堡壘偷襲得手,我之前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可也死了一半的人,是戰士們足夠英勇!”“你是怎麼對他們說的?”韋煞塔羅詫異問道,“進攻前我告訴他們,若是攻不下這座堡壘我們就死在這裡!攻入城內清點守軍人數,才是一千人,可我們卻是死了五千,他們本來應該去殺韋理的,而不是死在這裡的。”韋福善的臉抽搐著,言語中噴出一道怒火!
“那你為何又答應我呢?”韋福善嘆了一口氣,望著那一片廣袤的土地,一隻鳩鷹俯身沖刺,草坪上兩只兔子見狀鑽洞而入,其中一隻卻是滿上半拍被擒拿,“我是西部之境的戰士,更是韋多克家族的子孫,敵軍入侵我應以國事為先!”
韋煞塔羅拍拍韋福善的肩膀,輕聲說道,“弟弟,你很像我的弟弟,他病怏怏躺在床上,我不知道他什麼會死去,可能現在死了也不一定。”伸手指指前方,又轉身依靠在城牆,“他是個不上不下的人,就像這座堡壘一樣卡在這裡,想出去不行,想回頭又是難!”
“哥哥,你說的很對,我就是你的那個弟弟,病怏怏躺在床上唯有等死。”聲帶悽涼一絲兩絲嘆氣根本不能解脫他的苦悶,或許把心肺都挖空才能安詳,“下一步你打算怎麼樣?”“不知道,或者在這裡對我很更好,我被困住了,職責所在不能讓我太多思慮!”“你可以離開的!我沒有讓你死守這裡一輩子!去維斯特港做城主,過你以前的生活!又或者去國王城殺了韋理!”
果斷的話沒有思索脫口而出,“哥哥,這麼多天我想了又想,沒有一個夜晚我可以入眠,我好累,或者我真的是你的弟弟,就是那個病怏怏的弟弟,我決定以後就駐守這裡,至死為止!”
韋煞塔羅沒有回應話趨步回走,背後傳來韋福善的話,像是淚水泡眼的感覺,很激動著說話,“哥哥,答應我照顧好歌莉,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停步沒有轉頭,“弟弟,你照顧好你自己,若是有空就去陽光城看我!”
韋煞塔羅表情沒有一點顯露,內心卻是氣瘋的打轉,騎上馬籲一聲離開一線天堡壘,那馬不知所錯被狠狠鞭打,撒野起來一路狂奔,隨從急急躍上馬追隨而回。
注釋:上面一句的不知所錯並沒有寫錯,的確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