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被突如其來的刺殺打亂喜慶之氣,眾領主紛紛起身飛奔去護主,門口的守衛聽到異響沖了進來,霎時間國王楚盾被緊緊保衛起來,“留他一條性命!”國王的話沒有人聽到,一時間的嘈雜之聲覆蓋他低沉的話語,癝食受傷倒下瘋狂哈哈大笑作出欲要再度攻擊的勢態,眾領主一同發力數十個神技飛去。
鐵塔城首席藥劑師被召喚急忙趕到,檢查傷勢之後黯然不語,催促之下搖搖頭說道,“劍刃有劇毒,已深入五髒六腑之內,藥物不能盡其力恐怕神力療傷也不濟於事。”美江公爵雙手拽起藥劑師胸口怒吼,“我命你想盡辦法都要醫治好國王!不然你的命就留在這裡。”藍禮濕潤的眼眶輕輕拍拍美江公爵示意息怒,皇後扶著國王已是淚眼朦朧,兩位王子楚炎楚波俯身痛哭,楚盾低聲喊話,“藍禮,布魯諾,扶我回房!”
茍且喘息之氣遊離,生命之火若燈燃盡火油,微弱跳動的燈芯,即使是不經意的隨身而過之風都可吹滅,這主僕三人一人臥在床上,其餘兩人則是淚流滿面跪倒床沿,“藍禮,布魯諾,我命你們收起眼淚,何曾時我們哭過!生命之花綻開之時妖豔絢麗,花落之時滿目盡是瘡痍,特別是雨後的悲涼又是一番心痛,掉落的花瓣悽涼孤單,無根可駐隨風亂舞,踐踏之腳帶上一兩片餘香,故人莫回頭,徒傷悲,徒傷悲!閑話僧說過的話你們還記得嗎?”
那是辭別之時病若遊離的閑話僧感言而出,楚盾閃出當年的回憶,若是不問他最後一句話今日是否一樣的命運,那小僧臉色沉重匆忙追上楚盾三人給了一封信,告知閑話僧透露天機太多已在三人離去之刻病逝,藍禮接過開啟一看是楚盾最後的問話回複,老樵夫的歌聲隱約響起,“金如意,金囹圄,不如我稱心如意!”二十年的金囹圄生活今日終於得到解脫,劍刃已被拔出暫作簡單救治的楚盾忍著傷痛掙紮要起身,布魯諾和藍禮急忙幫襯扶起。
“我叫你二人來是交代國事!藍禮你馬上趕回國王城,拿我的詔書回去,詔令楚靈為國王!”藍禮聽完傷痛之情被驚訝之心推倒,若是國王臨死前糊塗了腦袋就是自己聽錯了,不由再問一次還是肯定的答複,“你沒有聽錯,就是楚靈!趁著待會我向他們詔令這段時長你馬上趕回去,不得有誤!”
“這有違長幼尊卑繼位之禮,若是兩位王子不服恐怕又是兄弟相殘,陛下請三思!”一個垂死之人要他三思,除非死神大人也能三思後不帶走他的性命,國王楚盾的一個腳已是踏上黃泉之路,就等下一個腳被死神推拽走入,藍禮知道時辰不多卻是沒有能送完最後一程,“臣遵命馬上去辦!布魯諾你看好陛下!”詔書寫好藍禮藏入內襯,接著就出去宣召皇後和兩個王子進來臨別,趁著房內的哭哭啼啼之聲和一群領主心火燎急走道回來走動趕回國王城。
哭泣之聲似真似假房內之人皆痛哭,是夜踏入淩晨之時,國王楚盾趁著自己還有最後一口氣開始詔令,話完之後就不再作話語,與死神大人同行,走過門口之際回頭看看那群被悲傷和驚異擊倒的人,輕快動身又再度前行!
國王城軍隊的高階將領被召集,領入國王的內書房,彷彿還能看到老國王楚盾的影子,就在案幾後的那張交椅上,藍禮不客氣坐了下去,扳手案幾機關拿出一個玉璽,又從內襯拿出詔令宣讀,之後放置在案幾上,“諸位,這是國王的遺詔,你們可以過來辨識!”眾將領才明白國王楚盾被刺殺了,輪流一番之後放回原位聽著藍禮繼續的話,“請你們起誓效忠國王楚靈!”
從神殿急促叫回的楚靈不知所措被安排坐在國王座上,藍禮拿出詔令宣讀,悲傷的楚靈兩眼淚流直下,此刻不是痛哭之際藍禮輕聲喝住,原屬楚盾的將領遵照遺詔半跪在殿堂之上起誓效忠新國王楚靈,為防止藍禮輕聲提示新國王下令全城戒嚴以免徒生事端。
送走數位將領後藍禮嘆息一聲,“楚靈王子,容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請剋制哀傷之情,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我同樣是如此,只是國事為重不能因私情辜負你父親的一番心意,我沒有料到他會安排你為國王,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不知,事到如今我也不作隱瞞,因為你必須要知道,當年因為國王沒有留下遺詔,你父親和你的伯父為了國王之位引兵廝殺,如今的形勢和當年何曾相似但又不同,你是國王詔令的新國王,只是擔心你的兩個哥哥不服氣唯有提前部署,打消他們的作亂之心,畢竟兵禍戰亂唯有傷及臣民,希望你能寬容你的兩個哥哥,好意安置他們輔佐你,不要手足相殘。”
這時守衛進來稟告說是鐘離覲見,宣召進來之後一個黑臉的盔甲大漢行禮後說道,“回稟藍禮大人,皇宮禁衛軍已全部更換完畢,請下令!”“所有的官員還有元老院的人都請到了嗎?”“已在候著宣召!”一眾人走入大殿藍禮如是再次宣讀詔令,明白過來的眾人先是哀聲疊起,藍禮任由他們先是致哀,目視一下韋理接著輕輕嗓子下令他們完成新國王的誓忠。
待到眾人離去藍禮又是說道,“國王,緊急之時唯有簡單從事,日後待老國王出殯之後再補上登基大典,臣下盡心盡忠兢兢業業二十餘載,現已年歲老矣,恐怕不能支撐多時,還望國王此刻開始構思宏圖大計,啟用新人安穩國王之位!”
韋煞塔羅聽完璽海的回報沉默沒有回應,“大人,國王的倉促之舉恐怕會引起王國大亂,我們是要早作準備。”璽海的預感沒有變成真實,被控制的國王城一如往常安寧,扶靈回到城內的兩位王子卻是誓忠新國王,一同被詔令為親王,皆被安排委以重任,看似四海生平的映象卻被國王城的飛傳來的兩份密信打碎。
這時已是十一月二十五日,距離婚禮壽禮葬禮之日已過去十天,完成使命的利德斯大軍已返回陽光城,虐戀西部之境的雪花如期到來,韋煞塔羅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飄揚的白絮,巨石柱上的雪雕閃躲不及全身皆是,案幾上兩封信,一封是國王來的,一封是韋理來的,執政官都沒有拆開,留著璽海在座位上幹等,自己倒是很有樂趣看著白茫茫的世界。
轉身回去先拆開韋理的信,看完之後又拆開國王的信,擱置在案幾上指指示意璽海看,“國王城被冰冷城的大軍圍城,他們怎麼跑去那邊的,我們這裡根本沒有聽到過任何動靜。”國王大道的盡頭是冰冷城,若要去國王城必須經過陽光城再到日光城,過了日不落城進入中原地帶,接著還要向河谷三城打招呼,越過鹹水城才是國王城,這些都是大城還不計較小城的同意,“他們飛過去的。”執政官是這樣回應璽海的話,畢竟龍雲山脈橫亙黑鐵大陸,把東部和北部硬生生隔開,層巒疊嶂盡是高峰沒有可行之路。
“這兵力是很奇怪的對比,按理說國王城至少也有二十萬以上的軍隊,怎麼會被圍城呢,冰冷城去那裡找來這麼多人?”璽海又論及新的疑點,“都能飛過去,有這麼多人一點不奇怪,你還不如想想那些靠近國王城的軍隊跑那裡去了。”鹹水城是最靠近國王城的,沒有派軍隊去幫手,河谷三城的關系更不用說,那是國王的外戚,也沒有施予援手,是不能指望日不落城的呂相,他顧忌著把軍隊送了出去,韋煞塔羅的手馬上會伸出來,璽海是這樣想以上的事情。
“那怎麼回應國王和韋理城主呢?”韋煞塔羅瞪了璽海一眼,對他的話作為的回應,“韋理理事!”璽海馬上糾正,“那你是怎麼想的呢?”執政官把問題拋回給這個首席參謀,猴腮尖的腦袋從來都是思維飛快的,馬上脫口而出,“大人,我們去偷襲冰冷城!”
笑嘻嘻的臉一張利嘴把肚子的壞水全部倒出,“大人,若是我們去救援這路途遙遠,恐怕去了也無補於事,這救援之事還是留給臨近國王城的幾個城主。國王城被冰冷城的軍隊圍城,恐怕這冰冷城已是空無守軍,若是我們偷襲得手,日後國王問起我們也好交代,就說是攻打冰冷城的老巢逼迫他們的主力回援,緩解國王城的圍城之困。”韋煞塔羅望了璽海一眼,“外面正下著雪,兔子都怕冷跑回洞裡,這鷹跑出去瞎溜達,說說這冰冷城的好處,你總不會平白無故說起這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