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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裡,我想沒有其他更好的交戰地點。”阿骨朵手指著沙堆地形圖,其餘三人都知道是那兒,著名的交戰聖地“嗜血之海”,幾千年的風雲黑鐵大陸的王者爭霸史,不約而同選擇這個地點,因為那裡太平坦太寬闊太適合騎兵對戰,活生生的一部絞肉機,“我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強大至爆滿,所以前往嗜血之海爭取榮耀;我感覺到自己的騎兵強盛至不可抵擋,所以征服嗜血之海迎接正義!你敢來嗎?無論如何這裡總因為你流淌的鮮血而變成海洋!”魯克王朝第一任國王魯克大帝的名言震撼著歷代王者的耳膜,這個地點也是因這句名言任命的。
戰爭結束嗜血之海恢複平靜,沒有人會顧忌曾經的血跡,犁田時找到的刀劍被丟棄一旁,若是再深挖進去還有更古老的長槍,支離的盔甲,碎骨骸零落的牙齒,而這片土地上耕種的奶麥異常鮮紅,味道更加獨特有淡淡的鹹味,村民說那是靈魂的味道。
“我同意!我們就在這裡消滅他們,若是敵軍太靠近鐵塔城,再往上就是風燈橋,地方太小拉鋸戰不好打。”李普頓把幾個紅色和黃色的陶土小人像放置在嗜血之海,離斷橋城和鐵塔城中間靠右的地方,“話是這樣說,我也是同意,只是敵軍的情報我們還是瞭解太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軍隊結構,若是太多騎兵我們還是吃虧的,呂相城主不知你是否有什麼情報嗎?”阿骨朵介面分析,眼睛望去呂相吃得很滿足的肥臉,回應的卻是李普頓,“就讓他是六十萬騎兵,最多就是這個數量,八十萬總不能沒有步兵跟隨,我們有四十五萬騎兵,以神族的騎兵難道還打不贏他們,五百年前神族的先輩可只是五十萬騎兵對抗二百萬。”
“李普頓城主,這個輕敵之心千萬不可有,我們還是要謹慎行事。”那邊是傲氣臨身贏氣飛揚臉上盡帶不屑之色,美江公爵好意提醒,“我也是這樣認為,李普頓城主,美江公爵這句話是為贏下這場戰爭作了個壘石。”呂相這邊收起哈哈笑聲正容回應。
李普頓蹙蹙眉頭不作回應,美江公爵又說道,“呂相城主,你那邊的看法呢?”“我同意在嗜血之海作戰,據我瞭解的情報,敵軍的騎兵人數應該有四十五萬以上,這個數量是和我們持平或者比我們更多,不過多年未戰不知如今他們的戰鬥力如何,所以必須要謹慎行事。”呂相話完在原來的陶土小人像旁放多兩個,提醒其他三位這個可能是最大的數量。
“三位的提議我表示贊同,我來分析一下目前的戰況,敵軍彙合在斷橋城。”美江公爵指指嗜血之海前方的一點,“他們應該是整休,從斷橋城到鐵塔城最快速度就是一天,如此數量的大軍應該不會貿然快行,三天時間必然會到鐵塔城,李普頓城主,阿骨朵城主,勞煩你們今夜連夜調集人馬前來鐵塔城,我們四個城的軍隊明早必須要彙合。”
“美江公爵,剛才奸細說的大船,會不會敵軍要渡河從後方偷襲城池,若是這樣我們還要有人馬留守。”剛才的插曲油然在目,阿骨朵把迷惑提出來,“若是這樣就是當年我們圍攻無冕王的戰略了。”無冕之戰中,無冕王萬萬想不到楚盾派人渡河偷襲得手壽春城和流雲城,把風燈橋這條退路唯一進出中原的陸路堵死,原本好好的戰局因此逆轉,而鐵塔城突然倒戈一擊是壓倒信心的最後一根稻草,最後約戰在嗜血之海決一高低,兵敗之後卻不知人在何處,有人說是自刎,有人說是逃亡。
注釋:關於無冕王的故事,在《楚靈》兩章中有說道,忘記劇情的朋友可以回看,故事的鋪墊實在太長,我唯有如此安排,為照顧那些不願轉頭看的朋友,簡單說下概要:無冕王死後留下一把劍和一盔甲,而這兩樣都讓楚靈在冥冥天意中拿到,而這兩樣物品恰恰也是故事後頭的關鍵。
“渡河這個說法是有可能性,但現在的情況不同,我們後邊還有鹹水城和國王城的軍隊,若是正面戰場失利的話,他們要了兩座城也沒有太大意義。”呂相說出自己的看法,阿骨朵肯定是不同意,“呂相城主,你沒有了日不落城根本無關緊要,我們這城裡可是家眷在室,總不能讓人要挾著走路吧。”呂相逃跑的痛快,把家眷都接到鐵塔城裡。
呂相哈哈一笑,“既然阿骨朵城主如此擔心,就留守一個軍,這樣你就安心多了。”李普頓也接力起鬨,“真的不知道你擔心什麼,這大船基本都在鐵塔城旁,喜河以上都是小船,能跑多少人過來,只要看好大船他們能飛過來。”美江公爵攔住這三個人接下來無謂的廢話,“擔心是有必要的,阿骨朵李普頓你們都留守一個軍看守城池,另外我會下令把大船開往鹽水城,不留一船在此,同時嚴禁大小船隻往喜河方向去,喜河河岸南側黑河東側勞煩兩位派遣人馬去看好動靜。”
李普頓點頭表示同意,阿骨朵知道喜河從壽春城到喜河城這段距離太長,自己根本沒有看不過來,只是話到這裡也唯有同意,美江公爵回到正題,“明早我們的軍隊彙合後,這場仗怎麼打,這兵力怎麼分配,盡快說說。”扯了太久外面的鐵塔已傳來淩晨一點的鐘響,若是再扯下去怕是到了曙光之際。
這個才是重點,美江公爵聽著三個人各自論述觀點,接著是無謂扯淡,轉眼鐵塔傳來第二次鐘響,美江公爵喝著參茶提醒都想困覺但敵軍困擾又是難眠,終於商榷好戰略部署,四個人達成一致的看法,各自動身各行其事離去。
黑鐵大陸的中原四支旗幟不同的大軍彙合著,白底藍頭獅旗幟是鐵塔城的軍隊,白底紅頭獅旗幟是日不落城的軍隊,紅底白頭獅旗幟是流雲城的軍隊,白底黃頭獅旗幟是壽春城的軍隊,白色是象徵純潔,是正義的化身,所以神族各路大軍皆是用,因麒麟獅是神族的守護神獸,故用露出獠牙的獅頭象徵武力,而西部之境的韋理一族則是用雙頭獅,這是神族一統黑鐵大陸後神王特意恩賜的,除了這四大家族,國王城國王的大軍卻是學習人族旗幟,金絲繡邊白底黑字中間一個楚字,鹹水城是人族後裔自然也是一樣,白底鑲嵌粉色的香字旗煞是妖嬈,被驅除的王族後裔雷東多則是正規的王族旗幟,白底三頭獅旗幟。
中午時分騎在馬背上的美江公爵呂相城主阿骨朵城主等候著李普頓,那邊卻是憤憤之氣逼近,遞給美江公爵一封信,嘴裡吐出怒焰,“呂仁這個叛逆,神族怎麼會出這種人渣,簡直無恥到了極點,讓我看到他非撕了他不可!”美江公爵看完轉手給一旁的阿骨朵,“他已不是神族,無恥小人,不,是人族的鷹犬。”話完信落到呂相手中,笑臉哈哈把信讀了出來,“舅舅在上,呂仁在下跪拜。承蒙杜澤國王看起,我已為晉升杜澤王國的喜河城主,統領河谷三城,如今百萬大軍勢將踏平大陸驅逐異族還我人族江山。見異族深陷囹圄之地我不禁想起流雲城的舅舅諱名李普頓,大膽向國王舉薦,國王承諾若是舅舅赤心投誠,賞賜封為西部之境守護,望見信後三思!呂仁誠心再拜!”
呂仁的母親和李普頓是一族的只是分支甚遠,從族譜上算起呂仁稱呼李普頓為舅舅不為過,於是攀起親戚拉攏投降,“我還聽說很多領主都收到這鷹犬的信,那些人族的都起了動搖之心。”李普頓又憤憤說道,“都是騎牆的人,那時我們和無冕王打仗他們還不是一樣。”阿骨朵這次是出言幫襯,呂相把信丟到地上哈哈一笑,“不要說這些,既然人到齊,勞煩美江公爵下令,我們即刻行軍不可再耽擱時辰。”
四個城主商議過後呂相是死賴不願打頭陣,阿骨朵太沖動美江公爵不放心,提議鐵塔城先行,可主帥豈有在前的道理,最後還是安排李普頓前鋒打頭,八日中午誓師行軍,卻是不期而遇急行軍的杜澤大軍,此刻是十月九日之晌午時分,很剋制彼此都拉緊人馬沒有動手,遠遠相望的牽頭前鋒營李若果統領勒住馬步對視敵軍,遣人趕回中營稟告,待到李普頓趕到立刻回報,“父親大人,發現敵軍蹤影,請下令!”
李普頓揚起馬鞭指向敵軍,“斥候可有回應?”“他們發現敵軍立刻趕了回來,人數暫時沒有,只能粗略估計,應該有一個軍,後續的就不得而知。”“我們要等候後面的大軍趕上來,你去下令全軍原地戒備待命。”李普頓很冷靜沒有立刻下令進攻,一是敵軍數量不明確,二是不能把自己的人馬提前打死完,這場戰爭是四個人平分承當的,勝利的果實也是四個人平分的,若是不儲存實力怕是分不到的。
命令下達不久對峙的杜澤軍隊卻是耀武揚威跑來一小隊騎兵,為首的是呂仁,盔甲裝束上可以辨認出他已叛變,相差一百馬步時停下大聲喊道,“我是杜澤王國信使,請不要輕舉妄動!你們聽著,王國的一百萬大軍已在逼近,我呂仁,喜河城的城主可以保證,放下你們手中的刀劍,賞賜黃金萬兩,決不食言!生命可貴千金易得你們還在考慮什麼?”
李普頓氣的肺都噴了出去,卻還是按捺澎湃的內心冷靜聽著他接下來的話,“告訴你們,日不落城的呂相城主已經向國王投誠,或許你們不相信,但這是真的,他就是我的伯父,我們是一起投誠的,仗一打他就會從你們的後頭殺起,到時你們想投降也來不及,因為人頭已落地,聽我一言,馬上放下手中的刀劍跑過來!”之前的話沒有對流雲城的大軍有很大影響,聽及呂相已叛逆戰士們似乎有所躁動,李若果執行命令回到前方剛好聽到後面這番話,立刻揮手人馬前去追擊,李普頓也不幹涉,呂仁見事態不妥調轉馬頭狂奔,追擊的騎兵追趕到杜澤大軍前方,看著信使已跑回大營不敢怠慢勒住馬步,囂張的來迴游蕩作為回禮破口大罵,杜澤大軍很是忍得竟然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