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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國王城(一) (2 / 2)

“我已提出你兩次,叫他韋煞塔羅,他已不是羅伯唐家族的人!”嚴聲叱喝道,“是的父親大人,這是他的信!”羅伯唐把信推了回去,“我不想看,無非就是生意,有何好看,你去執行就可!”“我看過了,只是這次不同,他請求我們的無息貸款。”“怎麼,他用完錢了,我還以為他是金山銀山呢,哼!”“這也不能怪他,前兩次他要求的物資數量如此龐大,我倒是想不明白他要這麼多東西做何用途。”“他的嗅覺一向很靈敏的,肯定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又不和我們分享,你也照著多做準備一下,這是個暗示!”“那怎麼回複他的請求呢?”

“無息貸款,他以為是天掉錢,玉石不是在他那裡嗎,回複他,立刻和玉石完婚,這個就可以商量,不然免談!”無禮的要求,伸手要錢的乞丐,卻沒有說上一句‘行行好,老爺,求求你了,你的大恩我將做牛做馬回報。’之類乞丐應說的話,強橫而來就是搶劫,誰會對一個搶劫者施予憐憫之心,就讓這個乞丐餓死吧,那邊杉迪亞克卻是笑笑,“父親大人,玉石給你寫了一封信,說是一定要請您親自拆開。”

一封新的信再次擱在案幾前,猶豫幾下還是拆開,抖直信紙字字印心。

尊愛仁慈的父親大人在上:

兒媳玉石在下叩拜!幸得父親大人和我父親交心恩賜良緣,我與韋煞塔羅結為百年之好,不能當面頓首唯有諾諾遠方行禮。已為人婦當為夫君分憂解難,兒媳不才未能多方照應,只因腹中胎兒作擾,唯有先行母禮再行婦道。

韋煞塔羅前日和我說起一段話,我聽完落淚,照原話道出:草木最是沒有感情,因為隨時會凋零;人是世界上最有靈性之物,因為能勝任各種情緒,快樂,喜悅,悲痛,哀傷,卻有因世事困擾不停擾亂心智和骨骸,動靜之中精神不堪重負。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人的能力總是有限,智慧也是有盡頭的,初初擺弄自如後面卻如同朽木不堪重負,此一番感悟自坐在這個執政官位置更為深刻,想起舊日父親一番辛勞,表面雖是榮華富貴其中更有心酸。今日已為人夫人父百感交集,嘆當日頑劣不更事,未明父親一番苦心,可悲可嘆!

韋煞塔羅另說起,怕孩兒他日和他一樣頑劣,懇請父親大人賜名正行!

兒媳玉石再拜

慢慢摺好信收入信封,羅伯唐招呼一下杉迪亞克,“陪我出去走動走動!”是夜,天幕黑暗一顆明星閃耀東北角,二人來到後花園,“十月了,你看定心都出來了。”“是的父親大人,天龍角星已移位!”“說說古語,這星術如何指人行動?”“天龍角星初升是潤九月,收割田中谷物;定星十月,河水幹涸修補橋梁;心星十一月,修葺房屋以備寒冬,至於這十二月,我記不起了。”

羅伯唐呵呵一笑,“杉迪亞克你應多常讀書,這樣才不會忘記智慧者的話。”“是的,我一定銘記於心!父親大人如此心情灑然,想必是玉石的信,不知有何喜事呢?”聽完父親的話杉迪亞克喜上眉頭,拱手行禮說道,“恭喜父親大人,你又添一孫兒了。”

“只是這禮數未盡,你馬上去寫信給你弟弟,催促他盡早定個日子完婚,我要去觀禮!”羅伯唐擺擺手回應,杉迪亞克接令欲走又被喊停,“先別急,陪我去看看安布希羅。”

過垂花門遊廊穿行,推門一間西廂房,三座薰香爐騰雲駕霧,藥物味腥膿味混雜薰香一起撲面而來,錦瑟絲綢手帕捂鼻難以制止氣味沖進肺部,羅伯唐接連咳嗽不停,往前邁出的腳步硬生生停滯不敢往前,兩丫環正在用藥水擦拭手臂和大腿,見人來臨起身行禮,憔悴的喜姨迎了過來,“老爺,你來了。”

靠近床邊一死白色骨架躺在床上,沒有生氣的皮貼緊骨頭,幾處潰爛的面板已用藥水擦拭過,若非是富貴人家禁得起折磨恐怕久臥全身化膿而亡,深陷的眼眶空洞的眼神,一丫環正用金勺輕輕撬開嘴角喂水。

無心再看羅伯唐轉身就走,一烏衣正好從門口進來,吸盤手拿住一封信,“老爺,門口有一僧人求見,趕了幾次還在敲門,未了遞過此信,說是關於三公子性命,老爺看了自會接見,我們不敢怠慢,唯有驚擾老爺,信已查過是好的。”喜姨發瘋喊道,“攆走!快點攆走!我說過多少次,不許僧人進屋!”

“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你們送老夫人回房休息。”“我不走,我要看著兒子。”又是淚流直下,哭泣聲不停,“夠了!你要待著就待著,若要再瘋癲我就趕你回去。”威嚴之下喜姨唯有收起眼淚一言不發走到床沿邊坐下,定定看著安布希羅,羅伯唐抖開信一看,只有幾句話:一別去十載,知恩未能報,故遣劣徒來,了結心頭好。

“那僧人什麼模樣?”“回稟老爺,頭戴扇平尖頂草笠帽,手持黑木法杖中年模樣。”請入房內的僧人並無行禮,“你是羅伯唐老爺吧,我師傅仙逝前囑咐道,他曾受羅伯唐家族一飯之恩至死不敢相忘,十年前本想還恩未料不果,又見二公子天資聰慧未曾稟告私下走帶,還請老爺恕罪,此趟我是受命前來救三公子的命。”羅伯唐拱手說道,“老師傅太言重,草草一飯竟然想不到仙逝之前還未曾忘記,果真是真人!”“羅伯唐老爺,三公子這病不是病,他是天生有肉無魂,想必師傅已和老爺說過,十年前老夫人不忍心師傅唯有暫作治理緩和,而十年之限就在今夜,若想保他性命唯有去無魂殿方可,請老爺讓我帶他走吧。”

“那就勞煩師傅了。”羅伯唐再度彎腰拱手恭敬說道,“另外還有一事,不知我師弟韋煞塔羅在嗎,我有一物相交。”得知二公子已遠行,僧人從衣兜拿去一黑盒子,長二十寬十高五寸邊角處已被磨光滑,表面並無任何雕刻花紋,“這是師傅送給師弟的,師弟曾無數次問及師傅請求此物,師傅一時戲言說道,耐心待我仙逝時只會贈予你,這就請老爺轉交給韋煞塔羅。”

羅伯唐接過沉甸甸的黑盒子,“敢問師傅一事,我兒是頑劣被驅逐還是私下偷跑回的?”那僧人摸摸一個僧人必備的道須微笑一下,“不可問!亦不可說!”不作理會徑直走往安布希羅,喜姨晃過神彈起來伸手攔住怒喝,“滾出去,不許你碰我兒!”

“老婦人,此夜也是大限,錯過後悔莫及,帶走他日有緣還能重逢,不然就是陰陽相隔不相見,請三思!”喜姨一怔一驚呆滯住,轉而祈求的眼神望去羅伯唐,杉迪亞克,轉頭是幾個丫環,接著推開僧人撲倒在羅伯唐腳跟前磕頭,“老爺,求求你,行行好,求求你不要讓他帶走安布希羅,求求你。”話裡帶著厲鬼哭泣聲,羅伯唐沒有任何反應,喜姨爬著轉到杉迪亞克腳跟前,悽厲的聲音驚惶的臉部,杉迪亞克急忙扶起喜姨,“喜姨你起來。”“杉迪亞克,喜姨一直對你是最好的,求求你,幫幫說句話,求求你的父親不要帶走他。”緊拉拽著杉迪亞克衣裳的手不放,撕心裂肺嚎啕起來,羅伯唐向後揮揮手,“送老婦人回房歇息!順便叫藥劑師來一趟給她開點藥物安睡吧。”

氣息遊離的安布希羅被硬塞入口一藥丸,詐屍一般坐了起來,嚇得三個丫環驚叫一聲,“無魂人,隨我走吧。”光著腳的安布希羅點點頭站了起來,“老爺,請不必遠送,就此告辭,請了。”“有勞師傅!要不抬轎送你們一趟?”“不必!”

目送二人離開,羅伯唐久久沒有離去,最後嘆了一口氣,“來人,把房間所有的東西拿去焚燒,鎖上房門不許老夫人靠近一步!”遠處馬車急促拉近一輛車轎,踏踏馬蹄響聲響徹衚衕,杉迪亞克望去說道,“父親大人,好像是布魯諾大人的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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