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垢起身,怕惑雪做噩夢,命金燦燃了安神香。
再次回到慎刑司。
皇上的出現,使得癱軟在地的下人們心神恐懼,想老老實實跪下行禮,然而努力了許久,卻依然無能為力。
整個身體似已不聽使喚,大腦無論如何焦急指使,都依然使不上任何力氣。
幸好皇上也未曾正眼看他們,他們便放棄了掙紮,只是將目光看向正在被施刑的趙全。
鼻尖忍著那股子從鍋裡和趙全身上漫出的、雜在一起的、難聞令人嘔吐之味。
反觀皇上,卻如以往一般冰冷,眉都不皺一下。
這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皇帝,只是他們被他待皇後的溫柔迷住了眼睛。
那溫柔,只能是屬於皇後。
趙全終於疼昏過去,本替他鬆口氣的眾人,卻又看到太監提著一桶冰水混合體,潑到趙全頭上,澆得透心涼。
趙全也在徹骨的疼痛中醒轉,繼續在暗三的刀剮中慘叫。
喉嚨早已嘶啞,雙目紅腫欲吡,臉部表情和身體扭曲到了極致。
趙全的手緊緊握起,胳膊上泛起條條青筋,卻依然要忍受這非人的折磨。
刀割、灑胡椒沫,不斷反複。
若是知道會受此刑,便是太後以性命要挾、以他宮外的全家要挾,他也不會妥協。
現在才知道,原來,活著或者死去,都比現在半死不活幸福百倍、千倍、萬倍。
極致的疼痛,已使得他看不清任何人的臉。一切都模模糊糊,大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何時才能一死解脫。
鑽心的疼痛,頭上滴落的大滴汗珠,已使他看不清任何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