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很清楚,這股力量很有可能只有他感覺到。冰原狼妖在萬籟俱寂只有風聲的地方生存,這讓荒能夠透過地面察覺到能量的湧動,能夠透過振動釋放妖力,既然霜要他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他也就不再繼續跟著昱一行,得先將這林子裡的事情查清楚。以及,為什麼剛對外宣稱已經死掉,連喪禮都已辦妥的昱會好端端活著,這個情況他準備探明樹林裡的事情後再說。
毫無疑問,荒的目標就是山洞,頌已經從對方遠去的路徑感覺出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昱進山洞,萬不得已之下,他會將昱震昏迷,帶他離開這是非之地。
荒越接近能量之地,越覺得心跳加速。他彷彿被一股溫暖的浪潮吸引,任由身體隨著這股浪潮漂移。他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好像忽然回到青年時的精力旺盛。
“快到了!快到了!”荒在一個不起眼的洞口面前停下。“就在裡面!”荒的內心砰砰直跳,他緊張、期待,既渴望一探究竟,又有些害怕,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荒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自己只要一進去,就再也見不到霜,那隻讓他牽掛半生的貓妖。
“已經到了門口,不能退縮!”荒想起第一次站在霜的門前,也是這種感覺。他逃避祭司的身份,為了追逐自己的感受而來,站在心愛的女妖家門口,不知道該不該叩響大門。裡面的女妖會大聲斥責他無恥嗎?會說他痴心妄想嗎?會給他一個絕望的代價嗎……?就像此時的他,又站在一個是和非的路口,進與不進,都像是一場稀奇古怪的夢。
“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進去。”昱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嚇了荒一跳。他竟然沒有發現有妖出現在背後?
徹、昱以及頌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徹好奇,原來昱和頌可以跑得這麼快,那麼之前磨磨蹭蹭就是故意犯懶了。終於,仨在荒準備進入山洞之前趕到。
徹一路上心跳越來越快,彷彿他正越來越接近一個遠超他想象的存在。來到山洞面前,昱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畫面,黝黑的山洞,曲折的通路,以及……五彩的星星?“這一定就是頌所說的危險的地方!”
“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進去。”昱趕在荒提腿前大聲喊到。
荒哪裡想到是原本準備原路返還的妖,此刻竟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簡直就像是故意跟過來的一樣。“難道他們半夜說要回去,只是做戲給我看的?他們早已發現我?”荒迷迷糊糊地想到。
徹見眼前果然是日光城裡的白袍老者,也是一陣驚訝,這片樹林以及眼前的老者,同樣神秘。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荒先下手為強,準備探探對面的口風。
“這是我族上的領地。”昱朗聲道。確實如此,雖然是在貓妖族活躍的地界,但在更久之前,這片廣袤無際的樹林確實是他們狐妖族的領地。
“原來是主人在此,對不住,我誤闖這片樹林,不小心迷了路。”
昱自然是不信老者的這番說辭,但對方既然有心隱瞞,看來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不要再往裡面走了,這片樹林很危險,我們領你出去。”昱如實相告。此時的他已然明白,眼前的山洞,應該就是塗口中誕生生石的地方,而自己以前跟頌來過,這或許就是頌所說的,害了自己的原因。
“我在這個樹林裡面走了很久,沒有發現什麼危險的東西,這個山洞看起來有些奇怪,不如我們一起到裡面去看一看?”荒開口道。
“不要進去了!”昱隱約覺得,那個山洞讓他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