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蹲在昱的面前問到:“要去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昱再次搖了搖頭,當初徹眼看著戍親手害死緹,沒有站在她這邊,是昱無法跨越的痛。這會兒她就不要出現在徹的面前,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過自己這關。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
“戍的死,交給他的三個孩子吧,或許是報應。”昱喃喃說到。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昱搖搖頭,“沒事,什麼都不用做。我現在很好,很……平靜。”
事實怎麼可能平靜?這個夜裡,昱再次失眠。
戍的死亡讓昱有些擔心徹,同時也舒了一口氣。至少不用自己動手……想到這裡,昱心中愧疚,緹死得那樣痛苦,她卻還在替仇家的兒子擔憂,為自己不用手刃仇家而慶幸。
徹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醒,醒了又睡,待終於清醒過開,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連續幾天不眠不休,忽然間的沉睡讓他腦袋轟鳴,現在這會兒還在嗡嗡作響。
父親是真的死了,奇怪,徹覺得自己傷心之際,竟然隱約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不好,徹知道,非常不好。於情於理,作為兒子他都不該這樣。
之前聽妖界傳聞,血魔抓住了斗篷謎妖,那麼頌很快會成為妖王吧?這會兒昱是不是和頌在一起?一定是的。無論什麼情況下,頌始終跟在昱的身旁。
頌會對昱很好,他的能力足以保護昱免受任何傷害,不像自己,不僅祭司霜的下落找不到,連來自父親的傷害都無法為昱抵擋。
可是即便這樣想,徹依然心如刀絞。他依然想觸碰昱,想成為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徹無法想象沒有昱的下半生,那是一種隨時會窒息的感覺。
此刻的徹,多希望見到昱,將她擁在懷裡,可是這一切即便在夢裡,都是一種奢侈。
無名指上的血戒一直都在,徹臉上浮現出悽苦而妖冶的笑容。鬼使神差地,徹用力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戒指上。
正在自責的昱忽然察覺到胸口一熱,很快便確定是血戒的原因。
那根由自己髮絲拴成的繩子此刻正牢牢套在昱的脖子上。
昱曾試圖摘下血戒,可摘著摘著竟兀自掩面痛哭起來。除了心中還記掛著徹,身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做念想,這枚血戒固執地拴在脖子上,或許是感情上僅剩的倔強。
由於沒能摘下來,昱能注意到血戒一直閃耀著紅色光芒,並持續發著燙,提醒她徹此刻正將鮮血滴在戒指上,告訴昱他在想著她,哪怕不確定昱有沒有將血戒戴在身上。
聽見被子裡昱的動靜,一直躺在旁邊的頌忍不住問到,“昱,怎麼了?”
昱將血戒握在手心裡,那滾燙的觸覺執著地透過手心傳導到昱的全身,她卻只能假裝沒看見,假裝不知道。
頌似乎察覺到昱的不妥,起身來到昱的身旁蹲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昱將自己縮成一團,右手緊緊扣著脖子上那枚血戒。
不用昱說,頌也能察覺出她手中握著的戒指正在發燙,而昱,很有可能是因為這枚戒指而心中難過。
“我來幫你。”說著,頌伸出手來,試圖解下昱脖子上的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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