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轉而順她頭發,讓她放鬆,
“我…差點在宵夜店跟幾個混混打起來,幸好老闆娘夠辣,拿出鐵棍‘哐啷’一聲,嚇得我,混混都被她嚇跑。”徐娃手一揮,模仿老闆娘動作,
程遇蹙眉,“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懂得保護自己?”醒悟話中指責成份太重,他緩了聲氣,“我擔心你。”
“我就是知道錯,想道歉,以後不敢了。”徐娃拉著耳朵認錯,
“乖,知錯就好。”
“我…我怕…老闆娘說我不自量力,起碼也要有武器。”徐娃越說越小聲,
程遇心裡盤算,私心上徐娃有自衛能力固然好,然就怕會壯大她的沖動躁火,他耐心勸說:“我們用腦子的,會看形勢更實際,若形勢不如人,有武器也沒用,不是?”
徐娃嘟噥:“我當然知道看形勢,腦子管用就好了。”
“嗯?”程遇隱約聽到徐娃的話,引導她說下去,
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徐娃深吸囗氣說:“我…我有時控制不了,會很沖動,我…我這裡有病。”她指著腦袋,聲音越說越弱,
“如果確定有問題,去醫就是了。”
徐娃被程遇的淡定攪混,她一下一下點著額角說:“我以前的確這裡有病,現在有複發跡象。”
“不就是病?腦子有病是病,心髒有病是病,感冒是病,腳痛是病,配合治療就會好。”
“呃?我是躁狂症,發病時很恐怖的,會打人,會罵人,會說很多煩人的話,會惹人厭的。”
“不發病的時候呢?”
徐娃抓抓鼻子:“就這樣吧!正常人一個唄!”
“娃娃,我們不如這樣理解,你現在是腦子患感冒,沒人能阻止病發時衍生的行為,就似感冒時,沒人可忍住鼻水不讓流。”
徐娃垂頭不作聲,別人會原諒她病發時的惱人表現麼?連她自己也討厭。
程遇似是洞悉她所想,雙掌包裹住她的,說,“愛你的人自然能理解你,不珍惜你的人,就不用去在意,他們連說半個字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配合治療,你也聽過‘對症下~藥’‘藥到病除’,然而當中的‘藥’不單指吃藥這麼簡單,還要環境和身邊人的配合,而我,就是你藥物以外的‘藥’,身體讓藥物來治,心,交給我來療。”
程遇吻吻她的手,目光堅定有力,“要記住,不管你是好是壞,病發或是正常,我都會是最明白你,最支援你,最能扶助你的人。”
徐娃呆呆望住程遇出神,當初懷疑複發,她灰心又絕望,患病時的痛苦,治療過程的艱辛,身邊人的遭罪…她很怕很怕再嘗一次,程遇的一番話,令徐娃覺得哪怕是絕症,也有治好的希望,就算治不好,有他在身邊,她也會是最幸福的病人。
第二天,徐娃除了有點疲憊,情緒不錯,二人到醫院看衛正昌。
衛正昌做完植皮手術,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