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弈清冷應聲,眯眼,“小左,你怎麼會在這裡?”
侍童小左從袖子裡抽出一個信封,稟告:“主人,這是慄族長派人送來無心院的信,請你速帶慄大姑娘回瓷裕鎮。”
“你來這裡,那邊兒由誰盯著?”
“主人放心,小右已經回去,而且……”小左壓低聲,“阿伯也回來了。”
諸葛弈微怔,龍眸閃過一絲驚喜。
“阿伯可受傷?”
“是。不過主人放心,輕傷無礙,也用過主人的獨門金創藥。我離開時,阿伯已能自由行動,還叮囑我稟告主人不必憂心家裡,一切有他暗中安排。”
“阿伯回來,我心中更有底氣。”
諸葛弈頜首,不經意瞟了眼小姑娘,竟發現她滿院子的追鴨子,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氣。
趁著小姑娘注意力放在鴨子上,小左更靠近些,低聲稟告:“主人,慄氏村傳來訊息,慄大姑娘的母親閆氏已被打成殘疾,恐怕餘生要臥床不起。”
諸葛弈龍眸微緊,憂心地看向追著鴨子跑的小姑娘,幽幽道:“此事暫不要告訴她,一切等二月二禪權之後再考慮。”
“是。阿伯也是如此說的。”小左垂首,又道:“主人,懶婆婆已被送去福慶樓養傷,原宅子裡的小廝們也有死有傷。死者送回家中,補了銀錢;傷者送去醫館,也給了銀錢補償。”
“等懶婆婆傷好之後,你再置辦一處宅院給她。這宅子……呵呵,燒了!”
諸葛弈招呼著小姑娘去後院收拾衣物,一邊又吩咐小左準備馬車,即刻趕回瓷裕鎮。
披星戴月的趕夜路,馬車沿著彎彎曲曲的盤山小路翻越瓷裕鎮與燕峽鎮之間的大山。
因為走得太急,都沒能確定懶婆婆是否平安無事。聽到小左說懶婆婆受了傷,被送去福慶樓養傷,不會餓著她也不會委屈她,海棠才安心離開。
儘管如此,慄海棠還是氣諸葛弈連個告別的時間都不給,抓她直接上馬車趕路。
狹小的馬車廂裡,諸葛弈藉著微弱的燭光看著慄氏族長親手寫的信,內容簡潔明瞭,最後加重寫了“速歸,速歸”四個字,表達出慄氏族長焦急的心情。
慄海棠氣得胸口堵得慌,她歪頭看看他,“師父,我們為什麼要趕夜路回去?”
“因為慄族長家出事了。”
諸葛弈將信收好,放到隨身佩戴的帛魚裡。俊美臉龐浮現一抹她看不懂的戾氣,還有一絲狡黠。
“師父,那個戴面具的人和慄燕夫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