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族長躬身揖禮,齊聲高喊:“拜見奉先女。”
李嫫嫫登著下馬凳,將車簾撩起。車裡端著雪縐紗罩頭,一身銀綢大襖的小姑娘。未施胭脂的素淨妝扮,連同手裡捧著的暖手爐也變成白瓷的。
“各位族長請起。”
“謝奉先女。”
八位族長直起腰板,恭敬的往後退了一步,意在等候慄海棠下馬車。
李嫫嫫一招手,兩個抬著小步輦的老婆子走上前來,站在馬車旁邊。
慄海棠由著李嫫嫫抱下馬車,安穩地坐到小步輦上,歉意地說:“外出時在山裡遇險,不小心傷到膝蓋。請各位族長恕罪!”
莫族長揖手,“慄大姑娘言重了。我等才知曉慄大姑娘遇險之事,因慄家二弟的喪事要辦,所以沒能到奩匣閣看望慄大姑娘,還請恕罪。”
“莫族長有心了。慄氏二爺的喪事要緊,定要辦得風風光光才好。”
“是。”
莫族長應著。
慄族長提袖垂淚,上前揖禮:“我代家弟叩謝慄大姑娘。”
“慄族長請節哀,千萬別傷了身子。”
慄海棠輕聲細語的叮囑感動了慄族長,只見慄族長老淚縱橫、數次哽咽不知該如何表達感激之情。
“莫族長,慄族長,大冷的天兒,先請慄大姑娘入府吧。”
閆族長適時開口,打破這虛偽的寒喧。按理說,他與慄海棠也算是有“親戚”關係的,畢竟海棠的母親閆氏是他家一族的女兒。
經此提醒,莫族長連忙告罪,慄族長也不再裝哭。
兩個老婆子抬著慄海棠邁進慄氏南府的大門,李嫫嫫神情淡漠的隨行在旁邊,一隻手還託著冰冷的小手。
慄海棠穩坐在小步輦上,儘管披了銀鼠皮大氅,腿上也蓋著狐皮毯子,但她仍感到莫名的寒意。一隻手放在白瓷手爐上,一隻手緊握著李嫫嫫的手。
微微汗溼的小手洩露她內心並沒有表現得這麼淡定自若。這是她第一次面對大陣仗,相信今後會越來越多隆重的場面需要她參與。
“小婦人恭迎奉先女!”
慄燕夫人一身縞服由兩個同族的婦人攙扶著緩緩跪下,磕頭。
“慄燕夫人請起!”
“謝奉先女。”
由著二婦人扶起,慄燕夫人含淚望向端坐在小步輦上的小姑娘,語未出、淚已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