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畫師先生猜對了,慄燕夫人的確被慄氏族威脅,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
“她急著派陳嫫嫫去奩匣閣,無非是想借我的身份來壓制慄族長和慄夫人,為她和她的女兒們搏得一線生機。至少,她們娘仨能留在慄氏南府,不至於被趕出去無家可歸。”
慄海棠長長舒口氣,等待諸葛弈預測的事情發生。而她,也會適時護著慄燕夫人及她的兩個女兒。
李嫫嫫同情地嘆道:“唉!慄燕夫人怪可憐的!那兩位小姐還年幼,一個十歲,一個五歲。身邊又沒個兒子傍身,這以後的日子恐怕更加艱難。”
“靜觀其變吧。”
慄海棠望向窗外,隔著一層白油紙雖看不清外面情況,卻能聽到屋廊下老婆子們的小聲討論,無非同情慄燕夫人和兩位小姐的處境。
“慄大姑娘,我是慄燕夫人身邊的丫鬟。”
門外,一個小丫鬟的聲音響起。
慄海棠心中唸了一聲:來了。
李嫫嫫已按捺不住,想要把人喚進來。可觸及到海棠的警告目光,她嚇得縮縮脖子,暗罵自己沉不住氣,難怪楊嫫嫫比她更得寵。
慄海棠抱著白瓷手爐,淡淡道:“進來吧。”
厚厚的棉門簾撩起,滿身髒汙的小丫鬟跪著爬進來,哭花小臉仍淚水盈盈,重重磕頭苦苦哀求:“求慄大姑娘救救我家夫人吧!求求慄大姑娘念在以前我家夫人幾次維護之心,為我家夫人作主啊!求求慄大姑娘!”
“廢話少說些,到底出什麼事?”
李嫫嫫不耐煩地斥喝,嚇呆住哭哭啼啼語無倫次的小丫鬟。
“別嚇她,讓她慢慢的說。她家夫人還有命給她磨蹭時間講廢話,咱們急什麼呀。”慄海棠端著架子,一副事不關己無需焦急的樣子。
小丫鬟怔愣,仔細回想剛才那話,她急忙磕頭賠罪,乞求:“慄大姑娘恕罪,奴婢是被嚇到了。我家夫人被慄族長夫人逼著殉葬,求慄大姑娘救救我家夫人吧。”
“什麼?殉葬?你怎麼不早說!”
慄海棠急得心火燒,她站起來剛想邁出一步,雙腿卻像木樁子似的寸步難移。身體也傾向前,眼瞧著要摔著了。
“大姑娘小心!”
李嫫嫫及時出手抱住她,卻沒能護住白瓷的暖手爐。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