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爺,師父出來尋我的時候遇到刺客,那刺客傷了他。傷在哪裡?”
“傷在腰腹。”
翎十八毫不猶豫地回答,展開手裡的象牙扇隨意地扇幾下,說:“唉!阿弈的身子啊越來越虛弱,體內的毒早已損害五臟六腑,不知今日能否平安度過生死關呀!”
“今日?”
慄海棠驚訝。她昨晚隨楚大公子的馬車來的寒館,吃過酒後睡在墨語軒,然後今早起床便聽到諸葛弈被刺傷的訊息,急急忙忙趕過來。
“師父傷得很重啊!”
慄海棠悲愴地哽咽著,失魂落魄地走向來時路。
“哎?我說妹子啊,你不擔憂阿弈的傷勢嗎?不趕回去探查幕後主謀嗎?”
看到小姑娘已走到花園門口,翎十八急追幾步在她身後喋喋不休地問。
慄海棠像沒聽到似的,垂頭喪氣地往墨語軒走,小嘴裡輕聲唸叨著什麼,連耳力驚人的翎爺和暗衛們都聽不到。
失魂落魄的慄海棠回到墨語軒,坐在院子的石桌邊發呆。
此時,翎十八從後院偷偷潛入墨語軒的小茶室與諸葛弈會合,透時窗縫看到院子裡托腮沉思的小姑娘,不忍心道。
“你呀,別太過分了。她還是個孩子,你何必睚眥必報呢。”
“今日她偷跑出來遇到楚大公子,楚家尚有忌憚不敢拿她作人質來要挾。若日後她重技重施,被潛伏暗處的敵人遇到,後果將不甚設想。”
諸葛弈嗓音低沉,想到小姑娘偷溜出來會遇到危險,他的心被狠狠刺痛著,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可怕場景是他無法承受的。
翎十八知道諸葛弈是動了真情,也明白小姑娘對諸葛弈的重要。日子相處久了,他也看清諸葛弈幾乎把自己的命和海棠的命緊緊連在一起。她快樂的活著,他甘之如飴的寵著。
“五年後,她若逃不出天命,你要如何?”
“沒有五年。”
諸葛弈篤定地說,轉身出去了。
翎十八玩味著那四個字,再看到窗縫外院子裡的小姑娘,喃喃自語:“確實無需五年之久。看來,我也要好好謀劃謀劃,做收漁翁之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