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源堂門外已聚集烏氏族的族人們。他們聽說奉先女在夜裡燒燬了烏氏族的兩間醫館,且是普濟百姓的最大兩間醫館,群情激憤,誓要去找奉先女討要一個說法。
烏族長回到家中一病不起,烏族長夫人更是閉門不出。但他們的心腹都暗中放出話來,說烏氏族惹不起奉先女沒膽子討公道。
這句話猶如在烏氏族人們的怒火上潑了一盆熱油,讓原本無意鬧事的烏氏族人義憤填膺,紛紛來到瓷源堂門外抗議,請八大氏族的族長及權貴老爺們幫助烏氏族向奉先女討公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作壁上觀的各氏族族長和老爺們礙於情面,不得不出面勸說烏氏族人,承諾向奉先女施壓,還烏族長及烏氏族人一個公道。
烏氏族人執意不肯散去,裡三層外三層地堵著瓷源堂的大門外。他們不鬧事、不叫罵、不大喊,僅是盤坐於門外的街上無聲抗議。
莫族長最看不慣這些窮憨子們的蠻橫傻氣,一群光有力氣耕地的愚民被人當成馬前卒都不知道。哼,死了也活該,愚蠢至極的窮憨子們。
“這叫什麼事兒呀?烏族長和他婆娘造的孽,偏讓咱們來受罪,他們夫妻躲在家裡稱病不出,真是好心計呀。”
典族長耿直性子瞞不住話,抱怨著烏族長夫婦連累大家被堵在這裡,大拳頭砸在桌上咚咚響。
程族長知典族長的倔脾氣,溫和地笑勸道:“你且安心坐著,剛吃完午膳又餓了?要不我吩咐老管事去小廚房拿些零嘴給你?”
“呸!那些零嘴都是女人家吃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呢。”典族長狠狠啐了口,瞥向大門外的一群烏氏族人,更加心煩地罵道:“瞎眼的混賬們別囂張,倘或一柱香後再不離開,我便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典老弟快過來坐下吧,烏氏族的事情自然有烏族長來主持,咱們操哪門子的閒心呀。來來來,喝茶!”
司族長過來拉著典族長坐回去,親自端茶倒水安撫他。
一直沉默不語的閆族長看看牆上掛的時辰鍾,說:“奉先女該來了呀,咱們派去的人……”
“奉先女來了,畫師公子來了。”
老管事氣喘吁吁跑進來稟告,眾人連忙站起身迎出去,卻發現瓷源堂門前停著一駕青壁馬車,馬車裡的人卻沒有下來。
莫族長率先走出去,後面跟著眾族長及老爺們。他們站在大門內,目不轉晴地盯著馬車的車簾子。
坐在門前大街上的烏氏族人也紛紛站起來,雖未圍攻馬車卻也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一個個橫眉厲目、雙拳緊握。
突然,一道驚恐尖叫聲從馬車裡傳出來,之後是細微的哽咽聲。
盯視著馬車的人們無不疑惑,又無人敢上前探查。
少時,車簾掀起,諸葛弈率先走出來,朝著大門內的族長和老爺們作揖行禮,歉意道:“子伯向各位族長及老爺們請罪,因奉先女火燒烏氏醫館時受了傷,我剛才替她治傷才未下車向各位行禮。”
莫族長揖手還禮道:“無妨。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諸位族長和老爺們學著莫族長那般寬宏大量,又關心慄海棠的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