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品茶的慄海棠很得意,連師父都看不出來的破綻竟被她一眼相中,真是老天爺眷顧呀。
“小丫頭別賣關子,快說破綻在哪裡?”
“對呀,我這雙鞋子是新穿的,鞋底的泥是從外面工地走過來時沾上的。”老管事把鞋子穿回腳上,還往前湊近幾步讓她指出來。
慄海棠託著茶杯,小手往老管事的褲腿兒指指,“破綻就在那裡呀。”
諸葛弈看去,褲腿兒上確實有幾個泥巴印子。如老管事所說,一路從山谷口穿過工地走來,鞋底子沾了厚厚的泥,褲腿子上有幾個泥巴印子更是合情合理。
老管事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抬起被指出破綻的腿,仔細觀察褲腿子上的幾個泥巴印子,大小一樣、顏色一樣、形狀一樣、薄厚一樣……
“哦,我知道了。”
老管事放下腿,拍著額頭故作恍然大悟地說:“小主子在誆我說實話,是不是?”
“老管事,我有什麼膽子敢誆騙你呀。何況我已看出破綻猜到藏玉璽的地方,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慄海棠一口咬定自己猜中了藏寶地,胸有成竹地說:“老管事不承認沒關係,等會兒冷大哥把玉璽取回來便證明我所言非虛。”
“好吧。”
老管事才不相信她看到破綻,雖然他確實把玉璽藏在寒夜谷的一個新挖掘的山洞裡。但誰能保證鬼手冷肆一定會尋到呢?
慄海棠託著茶杯沉默不語,心中有些忐忑難安。不知道冷肆能否尋到埋藏玉璽的山洞,畢竟鼠爺挖得山洞太多,只是尚未挖通罷了。
諸葛弈靜靜地等待結果,時不時盯著老管事的兩條褲腿子,也想趁冷肆帶玉璽回來之前發現破綻。可他險些把眼睛瞪出來也沒有看到異狀,不免懷疑海棠如老管事所說的“誆”。
時間流逝極快,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守在外面的千夜掀簾進來,喜不自勝地說:“稟告小主子,冷大哥將玉璽帶回來了。”
“哈哈,我就知道冷大哥會尋到那個山洞的。”慄海棠欣喜大笑,抱著空茶杯跑到大帳門口眺望外面。拂曉時分的山谷瀰漫白霧,只看得見十丈之內的景物,再遠的景物變得隱隱約約。
諸葛弈和老管事一起走出門外,派千夜去迎著冷肆。
“師父,老管事,這下你們該相信我吧。”
“佩服!”
看到慄海棠洋洋得意的嬌俏模樣,諸葛弈龍眸含著一抹寵溺,恭敬揖禮討得她笑得花枝亂顫。
曜黑杏眼笑彎彎地睨向老管事,逼得老管事不得不學著諸葛弈的樣子恭敬揖禮。
“老奴佩服小主子慧眼獨具。”
“哈哈,老管事的恭維,我收下了。”
慄海棠不矯情,歡歡喜喜地看著白霧裡漸漸清晰的兩道人影子。一個是千夜,一個是冷肆。
“師父,冷大哥回來了。”
激動地抓住諸葛弈的胳膊搖啊搖,搖得諸葛弈有點小生氣,沉悶地“嗯”了聲便轉身往大帳裡走。
兩手一空,歡呼雀躍的慄海棠頓時垮下小臉,扭頭看到諸葛弈的背影,堵氣地小聲叨唸:“師父是什麼意思嘛,我猜中藏玉璽的地方惹著他了?”
“小主子果然還年輕呀,等你再大幾歲便知道嘍。”
老管事笑呵呵地說完,也轉身進到大帳裡。還好心地提醒她,“快進去哄哄他,不然他會撇下你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