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被諸葛弈扛回奩匣閣後,就坐到西暖閣裡生悶氣。誰來勸也不聽,連平日最得寵的劉二孃端來新烹製的糕餅也被拒之門外。
暗衛來稟告時,諸葛弈會心一笑,交待任何不準打擾她生悶氣。暗衛擦擦冷汗,主子和小主子鬧脾氣,遭殃的是他們啊。
直到黃昏時分,華燈初上,聞訊趕來的六位族長才在明華堂裡坐定,看到迎接他們的人竟是莫晟桓。
見到幾日不見的二兒子,莫族長老臉黑沉,指著二兒子的笑臉斥罵:“你個不成器的東西,多少天沒回家了?你整日在外面遊手好閒、花錢如流水,真不知道我當初生你作甚。”
莫晟桓深鞠躬揖禮,陪笑道:“父親莫生氣,兒子不爭氣由來已久,全鎮子的人皆知道。哪日兒子忽然轉了脾性,父親才要真生氣呢。”
“哼!少把你在外面的油腔滑調來搪塞我,今兒你若不回家便永遠別回來了。”
莫族長揮手趕蒼蠅似的驅趕二兒子。這兒子是個滑頭,只對錢財和女人有興趣,遇事隨心所欲、痞賴張揚,很難控制於掌心。所以他對二兒子沒有太寵,也不過於表達父子之情。
莫晟桓見典族長姍姍來遲,笑吟吟上前揖禮,“侄兒見過典世叔,典世叔安好!”
“好。”
典族長憨直地應一聲,拍拍莫晟桓的肩算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表達。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環視一圈不見烏族長。
“莫老哥,烏老哥沒來嗎?”
“他有什麼臉來?”
莫族長鄙蔑冷哼,看到諸葛弈雪發披散,青色長袍鬆鬆垮垮的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老臉略顯不滿,他穩坐椅中凝視少年漸漸走來,落坐於主位。
“今兒子伯賢侄的府裡挺熱鬧呀。”
慄族長忍不住開口。接到探子的飛鴿傳書,他就坐立難安。
自從馬車裡被慄二爺用匕首挾持,平安脫險後,慄族長暗中派出許多人在鎮子裡查詢慄二爺的下落,誰知慄二爺竟光明正大地進了無心院。
且有探子來報,看著慄二爺與三清道人一起離開,在隨三清道人乘馬車出了鎮子的時候再次失蹤。
“是啊。聽說我那修道煉丹的二弟也來叨擾呢。”閆族長附和,斜瞟坐在主位的少年。
程、司、燕三位族長沉默不語,他們是來湊數兒的。不管是慄二爺、三清道人、典族長與諸葛弈有何種密謀,皆與他們不相干。
莫族長老眼眯起,問典族長:“你早晨來過?”